谢云霜看看老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比起谢兰宁,自己总是比较不受待见的那个,也是近来才好了一些。
“祖母,云霜提议,既然母亲心中有疑,不若找出毁兰宁清白的那人来,问他受何人指使!”云霜状似悲痛地看了一眼大夫人,恍若对她的质疑感到心痛至极。
大夫人脸抽搐了两下,却不知该如何说。
“不要!”谢兰宁尖叫一声,然后爬到了老夫人的身边,趴在她腿上痛哭。
“求祖母怜惜孙女,孙女实在不想看到那种人出现在孙女面前!”谢兰宁几近崩溃,虽有两三分假装,但也有七八分的真实情绪。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清白被那种下贱的人玷污了,就恨不得将谢云霜挫骨扬灰,躺在那的,本该是谢云霜才对!
“老夫人,兰宁在我身边一向侍奉得当,出了这样的事着实让人怜惜,云霜这孩子也口无遮拦的,怎么净往你妹妹的伤口戳!”
大夫人假意用手绢擦拭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然后斥责了云霜几句。
“如果……”谢沉鱼怯怯地开口:“如果不找出那人的话,如何还大姐清白呢?”
谢沉鱼刚说完这句话,就让二夫人拉着到了她的身边,示意她莫掺和这趟浑水。
谢沉鱼垂着头,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谢兰宁身上,但她觉得不会是谢云霜做的。
大夫人给身边候着的牡丹使了个眼色,牡丹领会到后,就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兰宁你莫非是不敢?”谢云霜讥讽道。
谢兰宁猛然回头,瞪着谢云霜,恨不得将她那张脸撕裂。
凭什么她永远能够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来看自己!那眼神,就好像……就好像她是肮脏的污泥!
“大姐你何苦针对我?就算我对你下药,也不曾想过毁你清白呀!你难道不知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吗?”谢兰宁扑在云霜的身上,指甲深深陷在了云霜的手腕。
云霜痛的皱眉,却挣开不得,脑袋一转,指尖戳了戳谢兰宁手腕上的烫伤,谢兰宁惊叫一声推开了她。
云霜眼含歉疚,上前碰住了谢兰宁的手,“兰宁姐姐知道你委屈,可是为了我们两个的清白,长痛不如短痛!”
语毕,云霜又回头对老夫人道:“祖母一向有菩萨心肠,心慈仁善怎忍心两个孙女蒙受不白冤屈!”
老夫人双手合着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眼睛睨了大夫人一眼,问道:“你怎么看?”
大夫人恭敬回答:“老夫人比儿媳英明许多,怎轮得到儿媳做决定!”
老夫人闭着眼睛思虑半晌,然后对候在一旁的叶嬷嬷道:“叫家丁将那三人押来,让他们老实安分些,莫要惊了人!”
叶嬷嬷应了声,然后走了出去。
谢兰宁见叶嬷嬷领命出去了,心中一慌,趴到了大夫人的脚边,哭喊道:“大夫人!大夫人你救我啊!”
大夫人蹲下身子将谢兰宁搂入怀中,顺势用手绢堵上了她的嘴,嘴里念叨:“瞧这可怜见儿的,你受了委屈,我定会给你做主的,先起来吧!”
谢兰宁看着她笃信的眼神,便知道大夫人肯定是有了法子,当下也不再害怕了。
老夫人并未怀疑什么,看着下方的谢云霜道:“你也先起来吧,不是你做的,祖母自会还你清白。”
谢云霜揉揉膝盖,在初言的搀扶下站到了一边,垂首不语,看似受了不少的委屈。
三夫人则颇有些不屑地看了谢兰宁一眼,明明嫡母就在一旁坐着,偏生去和一个不相干的大夫人求情,这是心里有鬼,还是再说燕双嫡母苛待庶女呢!
不过多是,叶嬷嬷便带着被绑的三个流氓地痞过来,隔着屏风在外面跪着。
“这三人都是东大街上的混混,分别叫李强、张华和刘安,居无定所,家里也没有亲人了。”叶嬷嬷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点点头,提声问道:“你们是何人带进府中的?”
那三个地痞不住地在地上磕头,早知道会摊上这么多事,就不会进这高门大院了!
“各位夫人太太饶命啊,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与我们无关啊!”李强哭喊道,刚才在外头被打了几十个板子,现在空气中还隐约飘着一丝血腥味。
老夫人冷哼一声,“污了我家姑娘的清白,还敢说事情与你们无关?我再问一遍,究竟是谁带你们进来的!”
李强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是……是大小姐,是谢大小姐让我们进来的!”
云霜脑中轰的一声炸了开来,似乎真的没想到会被人反咬一口。
“混账,还不跪下!”大夫人怒吼一声,却未想真是谢云霜所为。
谢兰宁嘴角勾起,如果这次可以扳倒谢云霜,被人侮辱了也值了,横竖只有家里人知道,只要不让外人得知,自己还是可以照样嫁人。
谢云霜直挺挺地站着,丝毫没有要跪下去的样子。
“母亲岂可因为他一句话就这样定了孙女的罪,方才兰宁亲口所说是她要给我下药的,你不是还给她机会为自己分解,怎么到了我这儿,就直接定罪了呢?”谢云霜一字一句反驳。
大夫人被噎得没话讲,气得脸色通红。
三夫人凉凉一笑,拿着扇子扇了两下,“就是呢,这偏心岂不是太过了!”
谢云霜袅袅走到了屏风旁,问道:“方才是哪个开口的,可得好好思量思量,侮辱了我们府中姑娘,又诬陷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