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念反应很快，她一把就将夜君抱住。
夜君的身体很小，很轻，抱着他并不费力气。
灵大步上前，手腕轻轻托住夜君后脑，从慕念怀里接过了他：“慕念小姐，我来照顾小少爷就好。”
慕念确定他搂住夜君以后，才将手松开。
“你们辛苦了。”她说。
“谈不上什么辛不辛苦，我们是没有选择。”
慕念沉默。
灵看着怀里的夜君，心情有些沉重：“你先走吧，一会他再醒来，就不是他了。”
“我也想见见不是他的他。”
“……你承受不住。”
“一个人是不可能分裂出来，两个完全不相干，没有一丝相同点的人格，一个人格的软弱，一个人格就会强势，但是软弱和强势的理由，却是相同的。”
灵几分错愕地抬头看向慕念。
慕念只道：“我有幸认识过一个教授，他造访京城的时候，我正好是接待，所以学了一些皮毛。”
“如果我没领会错意思的话，您是觉得，您可以治疗我们小少爷？”灵一字一顿地问。
他把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生怕慕念听不懂一样。
慕念摇头：“谈不上治疗与否，我只能在副人格出现的时候，了解副人格的想法，然后教会主人格控制自己的想法，和副人格进行对抗。”
“对抗？”
“嗯，对于主人格和副人格来说，每一次交锋都是战斗，主人格必须要‘杀死’副人格，才能恢复正常，反之，如果主人格被副人格杀死，那么这个世界上，他就是夜君，夜君就是他。”
“不，不能让小少爷消失，那个恶魔根本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君突然仰天长笑。
灵一个没注意，夜君直接将他推开。
因为这个动作灵失去平衡，夜君被他失手摔在了地上。
夜君并不觉得疼痛，他笑着站了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肘：“你们要帮那个窝囊废干掉我？拜托，没有我，你以为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哈哈哈哈哈……”
“那你为什么要伤害他？”慕念一针见血地问。
“伤害他？我什么时候伤害他了，我是在保护他！”
“那也只是你以为。”
“你是个什么东西？”夜君皱起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慕念。
他的眼神。
慕念太熟悉了。
简直就像是，低配版的傅斯年。
居高临下，肆意张狂，冷漠不羁，还带着一丝……狠。
冰冷和狂妄在同一个人身上浮现时，就意味着这个人情绪十分不稳定，容易似晴也容易似阴。
“你决定了夜君的喜好，决定了夜君的行为模式，但是他并不随你的安排走，对吧？”慕念决定，先探一探面前这个人的深浅。
和那个夜君不一样。
面前的这个夜君显然更加成熟，而且更加冷酷。
慕念心里凉了凉。
她未必能够应付得了面前这个夜君。
“哈哈哈哈哈，我不需要他按照我的想法走，只是如果他不按照我的想法走，他就会失败，仅此而已。”
夜君缓缓地抬步，朝着慕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