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见他不动作，索性就帮他把包装拆开。
牛排的品质很是不错，雪花纹非常漂亮，而且因为是低温慢煮的关系，组织结构完美，横切面更是漂亮到像是一件艺术品。
就算是傅斯年这种比较刁钻的胃口，在看到这样的牛排时，也在心中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这个牛排，配得上150积分。
“不错。”傅斯年说。
“那你先吃吧。”慕念随手拿起一袋面包。
“你吃面包？”
“我不是很饿，而且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喜欢吃主食。”
傅斯年微微怔了片刻。
他认识她很多年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东西。
他还以为，只要是人就会比较喜欢碳水和肉类，却未曾想过，她宁愿放着肉不吃，去吃那些用于对付一下的小东西。
“你是舍不得积分？”傅斯年问。
“当然不是，我的积分还有很多呢，而且之后还会有更多，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没东西吃，只不过……”
慕念看着手里的面包：“我跟宸宸住的时候，我们很少可以出去吃东西，一旦出去了，宸宸就会吵着闹着要吃面包，所以我跟他就有一个习惯，只要我拿到工资了，就会带他出去买面包吃。”
傅斯年沉默，他握着刀叉的手，微微发紧。
他从未真正了解过。
她那五年是怎么过的。
他本以为，有顾聿珩在身边，她应该不至于太寒酸，可是如今听她的经历，只觉得过分刺耳。
“那一天我们会吃面包吃到饱，而且一整天都会在外面，只要饿了就吃面包，渴了就会买一些饮料，我们会看电影，去游乐园。”慕念感叹道，“虽然很苦，手上也没有多少钱，但是很快乐。”
“怎么没想过去找顾聿珩？”
“因为我想独立啊，我已经欠了他很多了，不想欠更多。”
“那点钱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算是现在，我也会在想，我要尽可能地学习更多，去懂更多东西，找一些事做，而不是吃厉家的，吃傅家的。”慕念说。
傅斯年不由得想到。
慕念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在短短几周的时间内，做到了一个可以为厉氏集团采购奢侈品的行家。
她的学习能力，和她那些哥哥一样恐怖。
只要她想做，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她做不好的事吧。
“不错。”他道。
“所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阻碍我的事业？”慕念突然幽幽地说。
“我阻碍你的事业了？”
“刻瓷。”
“那是你自找的。”
慕念瞬间很生气，她将小面包往桌子上一放：“你什么意思？”
傅斯年淡淡道：“字面意思。”
“那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字面意思？”
“怎么，难道你打算以后，继续去刻瓷协会上班，然后在清算福利的时候，跟我抬头不见低头见？是你要走，我成全了你而已。”
傅斯年态度极其漠然，根本没有把慕念的愤怒和不甘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
她做了选择，他不过是帮她完善选择而已。
她有什么好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