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不语，他维持着一个动作，目光始终落在睡着慕念的身上。
厉司衍是真没想到，傅斯年居然是个感性的人。
他感叹：“我一直以为傅总是个理性的人，没想过，原来你也有感性的一面，我妹妹当真让你这么喜欢么？”
“……”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厉司衍摇头。
“欧西有消息的话，告诉我。”
“好，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比起顾聿珩我倒是更希望你做我妹夫，这一点上我跟厉司南和厉司爵的立场不一样。”
傅斯年眯了眯眸：“嗯？”
厉司衍笑着起身道：“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关上门。
厉司衍不由地想到五年前。
傅斯年布下天罗地网，只为了抓慕念，但就是抓不到，这个人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那一段时间里，他其实很燥郁，公司的决策也做得十分果决，几乎不听任何人的意见。
他也曾付出了代价。
只是比起慕念所付的代价，他付出的微乎其微。
但即便如此，对于他这么高傲孤冷的人来说，慕念也算得是他人生路上的滑铁卢。
“相爱相杀吗？”厉司衍喃喃自语。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感情吗？
……
翌日。
慕念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厉家的房间里，有些惊讶和意外。
她起身，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傅斯年，他眉心紧皱，身上只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现在这个季节，还是有些冷的。
再加上他手长腿长，毯子根本盖不住他。
慕念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傅斯年，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他眼白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几乎是下意识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怀中。
他将她紧紧抱着，沉冷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原本沙发的位置就不宽敞，躺下一个他已经很挤了，如今再多一个她……
慕念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窒息。
“为什么？”他突然哑着嗓音开口。
“啊？”慕念一头雾水。
“那么信任顾聿珩。”
“你知道了？”
“嗯。”
“因为顾聿珩对我好，他不会伤害我，哪怕伤害他自己，他都不会伤害我和洛洛。”
傅斯年狭长的双眼合上，指尖扣住她的后脑：“那么，在你心里，我呢？”
“你也不会伤害我和洛洛。”慕念道。
“你真这么认为？”
“虽然你会欺负我，但是要我的性命应该不至于，否则在知道我是慕念的时候，你就可以杀了我。”
傅斯年失笑。
一个晚上，他都在想。
若是慕念来一句，她就是信任顾聿珩，而不信任他的话，恐怕，他会再一个中午吃不好饭。
慕念稍微挣扎了一下：“该问的你都问完了，是不是可以把我松开了？”
“抱一会。”他缱倦地浅吻她的耳朵，“让我抱一会。”
“……”
慕念的心有些痒痒的。
她撩了撩发丝：“那你别靠这么近，我会很不舒服的。”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他向后靠了靠，给她腾出更多的位置，“这样舒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