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前不认识的话，这个人是想挑拨离间？
慕念拿不准。
所以决定先听听她看，她要怎么解释。
佣人眼眶先是红了红，随后抬手擦拭，微笑道：“你应该不记得了，起初你刚到傅家的时候，有一个老佣人，一直跟着你，说你长相不佳，又被人冷落，表面上是未来的少夫人，实际上命苦得很。”
“当时你说，命苦不苦的，你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跟在小少爷，也就是当时的傅爷身边，您就很满足了。”
慕念微微怔住。
再听少女时期的自己，对傅斯年满怀期待的那份情谊，心里，莫名有些沉重。
她是死过一次了吗？
为什么那明明是她的记忆，她却觉得遥远不可触？
也许，是真死了一次吧，在生宸宸和洛洛的时候，在知道他有心爱的人，想要结婚的时候。
慕念面前的佣人，继续道：“后来，那个老佣人离开了傅家，又一次向您求助了。”
“这件事，我还记得，她说她有些不舒服，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傅家，但还是去找她了。”慕念若有所思。
那个老佣人，患上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绝症——菱形细胞癌。
据说人只有百分之零点四的机率，会得这种癌症。
她送老佣人进了医院，还帮她缴纳了费用。
之后，老佣人曾找过她，说要还钱，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老佣人的确帮了她很多。
“那位老佣人，如今已经做完手术痊愈了，她是我的养母。”
“是吗？那可太好了。”慕念得到这样的好消息，眉眼弯了起来，“我后来给她发消息，她都没有回，我害怕得到坏消息，所以不敢打电话。”
“这是我的不好，我给她换了手机号，以前的联系人都没有了，她一直跟我念叨您，可我说给她去找，她又不想打扰到您。”
“没事，以后你可以多告诉我一些，有关她的消息。”
佣人连连点头：“是。”
慕念这时，才想起问面前人的名字：“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佣人思考了一下，才答道：“我在傅家，大家都叫我晶晶。”
晶晶。
慕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大小姐。”晶晶的胆子大了起来，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虽然老太太对您不是很好，但是老爷倒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他很在乎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您可以找老爷帮忙。”
“嗯，谢谢。”慕念淡淡道。
她不会找傅霆俞帮忙，除非是有关孩子的事，需要傅家人做主，而她又联系不上傅斯年。
否则，她不想跟傅家其他人，扯上任何其他关系。
不过对于晶晶的好意，她不会拒绝。
大概吃的苦多了，哪怕是一丁点的善意，都会让她的心，变得平静，温和。
晶晶道：“那，我先退下了。”
“去吧。”
晶晶离开。
慕念继续看手边的书。
她一边看着，一边做着笔记，三四张a4纸上，记了满满一页的字。
她想。
厉家是她的港湾，但也是上天给的最大的一次机会。
把握住了，坐稳这个位置。
兴许，她也能胜天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