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令慕念睁不开眼。
她只知道，手术已经开始了，冰冷的尖刺入皮肤中，很疼，又没那么疼。
至少，生孩子比这个痛多了。
有些苦吃着吃着就习惯了，疼痛也是一样，她渐渐松开了抓着床单的手。
穿着青色衣服的医生，见她逐渐放松，感叹道：“小姐，我会尽快结束手术，您的忍耐力，真是我见过独一档的。”
慕念想笑，想说‘没事’，但是她不能动脸上的肌肉，连一个表情都不能有，否则会影响医生下针。
若不是要维持面部肌肉不动，她说不定都睡着了。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
当刺眼的大灯关掉那一刻，慕念有种，还活着真好的感觉。
“手术已经结束了，接下来需要观察三个小时，大约一天之后，这些伤疤就会消退，三天后彻底消失。”医生解释。
“这么神奇？”慕念意外。
“是晏狄医生，从国外找了进口的原料，由我们调配而成，再加上您的伤口刚愈合没有多久，现在改线做修复，是最好的。”
是傅斯年让晏狄做的吗？
应该要花不少钱吧。
慕念没想到，傅斯年会对她这么好，有些懵。
忽然——
门缓缓打开。
“可是，慕念现在已经带孩子回来了，就算是背叛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晏狄只是觉得慕念有些可怜，所以为她说话。
“我并不需要和厉家联姻，她对我而言仅剩的价值，就是好玩。”
傅斯年清冷的声音，漠然冷酷到不近人情。
慕念方才还意外，傅斯年为何对她好，现在就得到了答案——因为他要玩她，而他希望他的玩具，是漂亮的。
慕念突然有些庆幸，她并没有因为傅斯年对她的好，再对他抱有幻想。
“傅爷放心，我说过我不再婚。”慕念自己走出手术室，站在晏狄和傅斯年面前，“自然也包括，不和傅爷复婚，不过，不管怎么样，感谢傅爷和晏狄医生，花心思治好我的脸。”
慕念对着二人一鞠躬。
晏狄眼神复杂地看着慕念：“慕念小姐……”
慕念转身询问护士：“我的病房在什么地方？”
护士立刻道：“我带您去。”
傅斯年起身，与慕念一同往病房走，晏狄见状犹豫片刻，最终没有跟上他们。
他们两个的确需要，单独好好谈一谈。
……
病房里。
慕念不困，所以直接站到落地窗前吹风。
这里说是医院，但更像疗养院，环境很不错，即便是晚上，都能看到树林溪流，人造假山上还流淌着小型瀑布。
傅斯年进房，将门关上，走到她身侧：“你没想过跟我复婚？”
这问题。
慕念笑了：“傅爷，我想跟你复婚，你会复婚吗？”
“不。”
“所以，我也就不痴心妄想了，给你省事了。”
她表情无悲喜，恬静又乖巧。
这张脸。
让人很有施暴欲。
傅斯年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强迫与自己对视，目光突然徐徐地落在她红唇上。
她整张脸，只有这里，没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