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白发的闲云大夫扎完最后一根银针后,坐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才让病情复发,但是你自己要有活下去的信念,你也应该知道,你活着,是很多人的希望,所有你要有活下去的信念。”
李隐的声音很虚弱,虚弱到让别人以为下一刻就断气了的感觉。
“不是我不想活,是,我不想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哪怕是,她心甘情愿让我活着,我也深深的感到了一种自责以及愧疚。”
闲云大夫知道李隐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是你父亲某一日回到这东越帝都,发现他的儿子成了一堆白骨,你父亲又将面对什么?你想过吗?”
“隐儿啊,这人生在世,最难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使你把生死看的很淡,即使你心里又自责以及愧疚,但是隐儿,你得活下来,去填补心中那愧疚以及自责的人,况且,与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不能为了你母亲造下的孽,感到自责与愧疚。”
李隐淡淡一笑,却是无言。
正是这个时候,外面想起了脚步声,闲云起身,俯身看着李隐:“你的二叔为了你,应该也是受尽了委屈,你真的忍心看到你的亲人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
李隐的神情有微微的触动,他当然明白闲云说的是什么意思,想来今日二叔以及青衣去了北镇抚司。
这时,李德元走了进来,神情并不好,他看了一眼闲云。
闲云会意,直接跟着李德元走出了房中,边走边说道:“隐儿今日的病情还算稳定,你放心好了,我会尽量撑到赵晚楼答应那一日。”
李德元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没用了。”
“什么意思?”闲云大夫凝神问道。
李德元便把当初晋宁郡主告诉他的事情告诉了闲云,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这就是隐儿的命。”
“真的是晋宁郡主说的?”闲云大夫轻嗤一声:“如果赵晚楼体内是圣吟草的话,那么晋宁郡主所说的就不对,应该是赵晚楼长大后,有了身孕,那脐带血能够让隐儿的病情好转。”
“什么?”李德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冰火两重天说的就是此刻的李德元,明明!怎么会?“闲云,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赵晚楼有了身孕,这是好事?”
“是啊,但前提是,赵晚楼体内有圣吟草的成分,不过上次赵晚楼体内的血让隐儿有所好转,她体内应该就是圣吟草,如果在这期间还能找到我师父记载的那个蛊毒药丸,隐儿痊愈就有忘了。”闲云大夫看着李德元那满脸紧张的模样:“没有确定的事情就不要先杞人忧天,白添烦恼。”
“是是是,闲云大夫说的是,没有确定的事情不要杞人忧天。”李德元此时此刻完全不能用言语来说明自己的心情,明明,明明从北镇抚司回来的时候,心如死灰,现在,却有了无尽的希望,果然上天还是眷顾李隐的,果然,果然啊。
李隐本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上天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那么善良的孩子?
“赵晚楼有了身孕的话,的确是不好从她体内取血了。”闲云大夫说道。
李德元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是啊,虽然你说的那个脐带血能够让隐儿有所好转,但是,现在隐儿的身体已经快……”
“没事,我来想办法,只有赵晚楼能够愿意,我不会让她身体有任何的危险。”闲云大夫说道。
“正好,赵晚楼来了,她好像有事询问你。”李德元说道。
闲云挑眉,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赵晚楼亲自前来?
来到大堂后,闲云大夫一眼就看到了赢夙,他眼中闪过一丝暗淡的光芒,这个男人还是少年的时候,带着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母亲去药王谷。
“赢公子,许久不见了。”闲云笑着说道,他们从药王谷分开后,后又在凤城见了一次面,不过那个时候赢夙还在昏迷之中,他把赢夙体内的蛊虫给引出后就急冲冲的离开,想来赢夙也没有见到他。
赢夙含笑说道:“闲云大夫,上次在凤城,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你就离开了。”
“说谢严重了,上次,还是赵姑娘的功劳,我也不过是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闲云说着就视线就落在赵晚楼的身上:“赵姑娘,又见面了。”
赵晚楼想到那一头白发的男人亲自从她体内取出鲜血,不由的皱眉:“闲云大夫。”
赵苏彧在见到闲云大夫后,心里就有了一个念头,药王谷的人能治世间所有的毒,那他体内的毒,能不能解除?不过赵苏彧也知道,让药王谷的人办事,那肯定得拿出药王谷想要的东西才行。
“你们来了正好,我们说说李隐的病情。”闲云大夫自然而然的把赵晚楼当做了李隐的亲妹妹,李隐的病情赵晚楼理应知道。
赵晚楼紧紧的握住赢夙的手,赢夙知道赵晚楼紧张,一手揽过赵晚楼的肩膀,给赵晚楼无尽的力量,仿佛在说只要他赢夙在此,谁都不会欺负了赵晚楼去。
赵晚楼唇角微微扬起。
直到走到另一个房间,都坐下后。
闲云才开始说起李隐的病情:“现在李隐的情况很危急,我也只能吊着他的命,也算是只有一口气,我们也都心知肚明,只有赵姑娘体内的血才能缓解李隐的病情,不过我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