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都是木然。
顾淮昇拿出手机给她看：“顾初死了，他做的事情被西曳发了出来，现在大家都在跟你说对不起。”
“如果你觉得不自在的话，我们出门可以带上口罩，没关系的。”
姜娆没动静，顾淮昇试着伸手去抱她，女人没有挣扎。
她穿的一条裙子，蓝色格子的，非常漂亮，让女孩的皮肤看上去更加白皙透亮。
顾淮昇把她抱下来，她大腿往下都是水泡，碰到肯定会疼，顾淮昇抱她时很小心。
下楼时，碰见了宋梨，她穿着一身小西装，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温柔。
“去哪儿？”
她脸色沉着，顾淮昇抱着姜娆，停顿了片刻，低声说：“去医院看张云波。”
宋梨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道：“可以，晚上八点前把人送回来。”
顾淮昇当然点头。
车子在医院停下，他又要抱她，被姜娆抵住，忍着痛楚，她自己下了车，上了楼。
姜娆走路一瘸一拐，张云波被人照顾的很好，他在svip楼层，陆泾川让人守着她。
他精神也不错，医生说了，他还年轻会恢复的很快，只不过这条腿可能会短暂的瘸上两年。
他们到的时候，张云波调完了水，正在打游戏，他看上去很激动，嘴里骂骂咧咧的，大概是救命恩人的光环在，她一点都不觉得他没素质，甚至觉得有点子可爱。
刚在病房里坐下，张云波以为是护工，头也不抬说，“张姐给我削个苹果呗。”
姜娆一言不发伸手拿苹果。
她都没有给他削过，顾淮昇哪能让她动手，从她手里接过来，慢吞吞的削苹果。
一局打完了，张云波总算察觉到了那里不对，侧头就对上了姜娆琉璃般的眸子。
几天不见，她仍旧很漂亮，张云波下意识的想拉被褥，这一动，牵扯到了骨裂的胸口，疼的龇牙咧嘴。
姜娆也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小心一点。”
张云波看到了顾淮昇，更害怕，声音都哆嗦：“我我我，网上瞎说，不是我要欺负姜小姐……啊不，是顾太太。”
顾淮昇的苹果削好了，笑着递过去：“我相信娆娆，并且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这么久才把你们受委屈的真相扒出来，是我无能。”
张云波试探着去接苹果：“其实也不是很疼，还有我也要谢谢你……”
“不是我，是宋梨见不得妹妹受委屈，让她秘书做的。”
姜娆看着他，她这些天很少开口，可是看到他，还是没忍住：“对不起，以前总觉得你有些窝囊，是我眼睛有问题，没有发现你的闪光点。”
“张先生，你真的是个英雄啊。”
张云波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低声说：“那我们之间也没有可能了，我都听宋小姐说了，养小公主很贵的。”
姜娆失笑：“我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小公主。”
“是啊！”
张云波看向顾淮昇：“你是小公主是因为你善良可爱，是因为你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你是姜时的妹妹，这件事情我只是挨一顿打，对你的影响肯定更大，但是呢，你要是真觉得我是个英雄，就听行英雄的话，不要妄自菲薄，行么？”
“其实也怪我。如果不是我自不量力，或者如果我能打一点，你就不用受这个委屈了。”
姜娆鼻尖酸涩，可是她不敢在张云波年面前哭，她忍了好久，忍下这一股酸涩的感觉，才低声说：“才不是呢。”
“你已经很厉害了，换个人都不敢救我。”姜娆舔了一下唇瓣，“如果我聪明一点带上他给我配的保镖说不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我们都没有错，是坏人的错，以后都会好的，是不是？”
“是！”
张云波见气氛差不多了，忽然开口：“所以我中午能吃小龙虾吗？”
顾淮昇唇角上挑：“我削的苹果，没有小龙虾味道好？”
张云波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他还是怕，怕顾淮昇想要毒死他。
张云波一切都好，骨裂没什么问题，注意一点就好，再过十多天就可以出院了。
两个人从医院里出来，顾淮昇坐在驾驶座上看姜娆，她低着头在看手机，鬓间有一缕头发落了下来，莫名给小朋友添加了一丝妩媚。
“我带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姜娆摇头。
“那去……”
姜娆忽然开口：“我带了身份证，我们去民政局办个离婚证吧？”
顾淮昇当然不同意，他开着车，头也不回的去了绿城香榭。
“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姜娆不痛不痒，在她的脸上，顾淮昇甚至看不到任何的不舍。
“给我一个一定非要离婚的理由。”
“那天你说给你爷爷的话难道还不够让我离婚的分量吗？”姜娆唇角上挑，眼底莫名染上了几分阴郁：“顾淮昇，你说的在我哥的书房里放了东西，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顾淮昇伸手抱住她：“我不信，你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愿意回来……”
“他们说的对，你们家人品有待考究，我们不合适。”
她还在他的怀里，上一次见面还能说出来暖心的话，还在犹豫。
当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门心思，似乎只想离婚。
顾淮昇的身体一点一点僵硬了起来，姜娆似乎一条鱼，似乎一捧沙，一点一点从他的手心里溜走，他握不住，甚至可能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