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什么事情……”
“有事！”林珊焦灼的打断了陆泾川：“阿川，求你了，原谅越越一次行么？”
“我知道孩子没了宋梨很伤心，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我没办法给越越辩解，可是越越才二十几岁，如果真的被送到监狱里，她的一辈子都毁了，阿川，越越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你真的舍得吗？”
林珊目光楚楚，漂亮灵动的眸底都是乞求。
陆泾川从小到大就不会拒绝林珊，每当她用这个眼神求他的时候，他都无力招架。
“舍得。”
就在林珊以为陆泾川会答应的时候，男人忽然开了口。
林珊愕然。
陆泾川又说：“珊珊，年龄小不是行凶的借口，褚越做了就要考虑后果。”
他说完，与林珊擦肩而过，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没回头，只是声音很低：“珊珊。”
“嗯？”
“越越比你小一个月。”
林珊不知道陆泾川说这个干什么，“什么？”
陆泾川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宋梨比你小六个月。”
宋梨比褚越还要小。
“而且，不管承不承认，阿梨才是你的妹妹，在我这里给伤害她的人求情，还是以年纪小为由。”
陆泾川觉得可笑，人也确实笑了。
人心都是偏的，以前是他太傻了，觉得一碗水能够端平，不想委屈宋梨，也不想委屈他身边的其他人。
最后反而害了宋梨。
“阿川……”林珊心脏绞痛：“你在责怪我吗？”
她眼睛酸的要命，水汽迷糊了她的视线，陆泾川的影子一瞬间变得迷离。
这大概是最痛苦的事情，她爱得男人明明爱她，可是却因为一个女人，和她渐行渐远，产生分歧。
林珊看不起自己，因为这一刻，她竟然发现，她是嫉妒宋梨的。
陆泾川第一次对林珊狠下心：“我只是希望你不用为难自己，我知道你不喜欢宋梨。”
“身份使然，你也不会喜欢宋梨。别在强迫自己为她说话了，这种毫无营养的关心和怜悯，她不需要。”
陆泾川走了，带空了林珊的心脏。
心脏越来越疼，林珊早就被这种痛苦折磨习惯了，可是今天她出奇的无法忍受，整个人双臂抱肩，蹲在地上啜泣。
她知道，她和陆泾川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们之间横贯了太多，不只有宋梨。
陆泾川出了门，仇深在等他，看见他之后直接把人带到了地下室。
边走边说：“先生，苏琴已经承认了。”
苏琴就是云湛的女人。
迷宫巷里联合云湛孩子，骗宋梨过去的那个女人。
陆泾川的脚步猛地一顿。
仇深也停了下来，在他耳边说：“当初是褚小姐联系她，埋伏在迷宫巷附近，伺机对太太动手。”
“她先把低质儿弄哭，太太过去之后，云湛用了棒球棍往太太肚子上打的。”
血丝从眼底爬了上来，血液似乎冰封住一样，陆泾川手指在颤抖，意识也开始模糊。
在后花园里滑到一次，陆泾川记不清楚当时宋梨哭没哭，她吵着说褚越想海她。
当时他怎么说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不耐烦，甚至还觉得宋梨有被害妄想症，褚越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觉得褚越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现实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如果当初他肯多信她一点……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这件事情，他怪谁都没用。
陆泾川一言不发，眸底宛如一片死海。
他开始往前走，“待会儿你先送杨挽心和苏琴去警局做笔录，给盛澜打个电话，让他在警局门口等着。”
“让人准备好医生和医疗设备，就算是褚越今天要死了，人也得给我带过去。”
“是。”
仇深应声。
走到地下室，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俞擎手里晃着红酒杯，一张脸堪比一个女人美。
陆泾川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陆太太下手。”
俞擎浅笑着，另取了一个杯子，倒了一口红酒，递给陆泾川。
嗬，他的好酒，宋梨霍霍一瓶，现在又来了俞擎。
陆泾川不接：“陆太太不许我空腹喝酒。”
“82年的拉菲，品一口也不会死，你不喝我待会儿就打包带走。”
陆泾川几乎没有迟疑，接过酒杯倒进了口中。
口感馥郁醇香，带着几分酒精独有辣气。
“行了，人我也看了，不耽误你办事。有需要兄弟帮忙的不要客气，直接说一声。”
陆泾川点点头，“谢了。”
一切事宜安排好，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大概是心里压抑着怒意，陆泾川只觉得心口身上都是燥热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都是热的。
心脏似乎被蚂蚁爬过，一阵细微的痒。
陆泾川往前走了几步，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后花园传来了几分声响。
他下意识的看过去，林珊坐在那里，人像是失了智，歪着脑袋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
那种野火焚烧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尤其是在看完林珊之后。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竟然会觉得林珊那么美，包括她的唇瓣看上去都一片粉嫩，带着无形的诱惑。
陆泾川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小腹紧绷。
他眸光深了深，想起了俞擎递过来的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