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目光阴沉，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冷：“为什么拿我做实验？”
夜渊神色未变但瞳孔剧缩。
小白……
她都知道了？
怎么会？
细微的表情动作没能逃过她锋利的眼。
“我是你的头号实验品，所以你故意封印我的真身，就是为了拿我的元神做实验，是吧。”
她满目讽刺地看着他。
夜渊被她的眼神刺痛了心，“小白，我这样做，是为你好。”
“打住！”白夭冷笑道：“我最讨厌用为我好的理由，去做让我厌恶的事，到头来，还全是为了我，反而怪我不懂事，太斤斤计较。”
“夜渊。”
她直呼他的大名。
夜渊浑身一震，俊脸满是不可置信，“你连我的名字都想起来了？小白，你还想起什么了？”
他用力挣脱开她的手，抓住她的双肩，急切地逼问。
白夭微微皱眉，手中携力，一掌将他推出数米远。
“别碰我。”
“是我在质问你，你没资格盘问我！”
夜渊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数步，稳住身形后，俊脸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所以你并没有完全想起来……也好，那些事，不想也罢。”
白夭一身煞气，步步逼近他，“你封印我的真身，又把我的元神当做实验品，搞了两具凡胎ròu_tǐ给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找到真身了，被你封印在红莲业火池里。夜渊，你该不会是在拿我的真身镇压冥界吧？”
这是她最不愿意猜中的事实。
但，还是要问。
夜渊知道事到如今瞒不过她了，“是，你的真身被我拿来镇压冥界了。”
白夭闻言暴跳如雷，冲过去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右手不客气地直接给他结结实实的一拳。
这一拳力量实在重。
夜渊只觉嘴里一股血气，默默咽下，任由她的愤怒在他身上发泄。
白夭气得一拳接着一拳，打得夜渊半跪在了地上，俊逸的脸上很快挂彩。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么？”
“凭什么拿我的真身来镇压冥界？”
她真的很生气他私自拿走她的真身，镇压冥界整整九千年！！
九千年啊！
整整九千年不见天日的黑暗！
夜渊，他、怎、么、敢！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白夭揍得累了，停下来，愤怒地盯着地上的他。
“小白，对不起……”夜渊知道是他对不起她在先，所以她要发泄尽管来，他不会还手，任打任骂吧。
“你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能抹消我这九千年受的苦楚么？”白夭被气笑了，“真身被你封印，我事到如今元神无归处，借用人类的身体，不停地收集功德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拿回自己的真身。”
“而你，却这样糟践我的真身！”
夜渊闻言，抬眸定定地看她，“小白，你的真身镇压冥界并非是糟践，而是在造福。”
白夭眼神一沉，死亡凝视他。
“造福谁，造福天下啊，那关我什么事？”
“小白。”夜渊神色无奈，“你的真身必须要镇压冥界，否则冥界不稳，万鬼冲去阳间，阴阳颠倒，世界会大乱的……”
白夭看着言之凿凿的他，忽然想到那句话。
“救世者，先渡己，方得圆满。”
“我还真是那个救世者？”她斩钉截铁道：“我不要当什么救世者，世间也没有善待过我，凭什么我要做那个牺牲者。”
“解开封印，把我真身还给我。”
夜渊沉叹：“小白，真身你是拿不走了。留在阳间的那具肉身是我补偿给你的，你以后就用那具肉身，好好的活下去吧，这段时间，我不会去打扰你的自由。”
十年，留给小白的时间还有十年。
十年之后，当她的元神和肉身真正的灵肉合一后，肉身也会变成她的真身。
到那时候，她新的真身，也将替换旧真身，继续镇压冥界。
这件事，他不能现在告诉小白，否则以小白的脾气，一定会把冥界给掀得天翻地覆。
他作为冥界之主，身负重任，不能任由她胡来。
所以……
无奈之举。
只能如此了。
“小白，我们以后再见吧。”夜渊忽然一笑，抬手间一道金光暴涌向白夭。
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他送回阳间。
再睁眼，白夭已经从幽冥之渊，回到阳间，啸月的家里。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天井里，望着天色大亮的天空，气得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非要重回冥界。
可谁知道死对头这个老鸡贼，在她身上设了禁制，短期内她无法再闯入冥界了。
白夭无语望天：“……”
*
此刻，诛天大楼房间里。
白华看着在地上疼得蠕动的啸月，期待满满地望向窗外，“主人也该回来了吧，等主人回来接我们，我就可以回家啦~”
啸月肿着猪头脸，恶狠狠地骂他，“死狗腿子！”
“月先生，你先别急着骂我啊，说不定等你和主人相处一段时间后，你也会像我一样巴结主人，变成主人的狗腿子呢。”
“呸！老子就是再死一次，也绝对不会成为臭……”啸月反应过来不能骂她，赶紧识相闭嘴。
“呦呵，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打脸的。”白华感叹道。
两人在诛天大楼等了好久好久，都没见白夭回来接他们。
啸月等到脸都不怎么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