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一听直叹,到底是行事稳重的人,只是便宜了长孙晟了,不过他摊上了燕北羽那样的对手,想来那皇帝也当不了多久的时间了。
“你不是真想到了渭水去找燕北羽吧?”
“怎么说也是我未来侄女的亲生父亲,总得去看一眼是个什么货色。”霍隽道,只是口气明显不怎么好。
“我之前说的只是气话而已,他跟小谢的事我知道的没那么清楚的,你别因为这个就去找人麻烦啊,出了事我回去不好交待。”晏西一见他似有怒意的样子,连忙解释道。
若是因为她多嘴说错了话,他跑去找燕北羽麻烦,不管最后伤得是哪一方,回去她怎么向小谢交待去。
“我有分寸。”霍隽淡淡道。
自宛莛回去,虽然甚少向他说起过那个人,可却从时常一个人失神的样子看得出,她心中始终还是念着那个人。
原想着,她若真心喜欢那人,而那人又真是如她所说的那般待她好,将来便是再困难,他也会帮她离开北齐,可现在他才知道,那人竟然已经娶了别人,还有了孩子,这才让宛莛带着孩子嫁去了北齐,一个人还要为孩子谋算生机。
这口气,让他怎么咽得下去。
虽然大燕各州各城防守严密,但对于常年行走军中,又对大燕地形地势了若指掌的霍隽全然如入无人之境,两人一路轻轻松松地就已经过了渭水关,到了南楚的地界。
只是,她终究也没能劝住打定了主意要去找麻烦的霍隽,两人一过了渭水,进到南楚的地界,他就一人先走了,还不让她跟着。
一想到他还是个才刚刚恢复的病秧子,真跟燕北羽交上手了,只怕还会是吃亏的,她哪里放得了心,于是暗中跟了上去,但又不敢跟得太近。
暮色将近,南楚大军驻扎在渭水关外的北渭城,燕北羽交待了军营中的事务,独自出了城去观察渭水关的动向,顺便布置城外防守的兵马。
不知怎的,总觉从他离开大营,就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可他真回头去找了,却又找不出任何人来。
对方跟着他,却一直不曾暴露行踪,可见是个了不得的对手,他不得不一直提高着警觉。
于是,布置了防守的兵马,他故意挑了偏僻的山林小路走,勒马停下道,“出来吧,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不久,霍隽缓缓从林间的树后走了出来,只是蒙着面并未暴露自己的面容。
燕北羽一手握着疆绳,冷冷地看着跟踪自己的人,“北齐人?”
从来行走的步伐来看,应当是在军中生活过的人,若是大燕那边的,不会是派来跟踪他,而是会在战场上与他交手,于是思来想去也只有是从北齐那边过来的。
可是,这个时候谢承颢派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没人派我来,只不过阁下的某些所做所为,实在让在下看不顺
眼罢了。”霍隽冷然说道。
宛莛那丫头一向死心眼,若真是认定了,不到万不得已又岂会轻易放手离开,她什么都不曾对他说,他也不知这该死男人竟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燕北羽冷眸微眯,道,“朕好像,不曾与阁下认识。”
虽然看不到面容,但也可以肯定自己并未与此人打过交道。
“是不认识,不过想替某人教训阁下一番罢了。”霍隽说话,剑出鞘的瞬间,已经逼近到了马前。
燕北羽从马上一跃而下,拔剑挡下对方致命的一击,与这莫名其妙跑来找麻烦的人交上了手。
晏西躲在树林里瞅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这姓霍的,这哪像刚重伤初愈的人,这要是全好了得强成什么样。
“折剑山庄的人?”燕北羽渐渐从他的招式中,看出了隐约有折剑山庄的剑法,可是那里的弟子他不说都识的,但若真有这般身手的人,他不会没有发现。
霍隽却招式一转,更加凌厉狠辣,燕北羽那略一走神之际,手臂已经被伤了一剑。
“你到底是什么人?”燕北羽一边反击,一边质问道。
霍隽并全力迎战,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己毕竟伤势初愈,虽能抵挡他的招式,却终究渐渐有些内力不济,于是就在动作稍一迟缓之际,也被对方伤了一剑。
晏西看得紧张,姓燕的也太过份了,再这样打下去,把霍隽给重伤了,谁回去给他带两个孩子。
霍隽也知道再交手下去,自己只怕要吃亏了,于是渐渐后退之际,一剑斩断了边上的树,树随之倒下,隔开了交手的两人,他也迅速消失在树林间。
燕北羽待到树倒下追过来,早已不见了人影,伸手摸了摸手臂被伤的地方,却还是没能想出这对手到底是何人。
对方似乎有伤在身,所以没有继续交手下去,可就是这样竟然还伤了他一剑,还顺利脱身走了,折剑山庄如今还有这样的人吗?
晏西跟着霍隽走出了好远,见他停下了,连忙上前道,“喂,你那伤没事吧?”
霍隽瞥了一眼伤处,略略调息了一番紊乱的内息,淡声道,“无碍。”
晏西这才松了口气,“你说你干嘛非现在去找他麻烦,明明伤势还没恢复,现在好了,吃了亏了吧。”
“他也占着便宜。”霍隽调息完,翻身上了马。
若不是现在自己内伤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