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我把你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毁了，你会不会很痛苦？”
夜轻那张与夜崇文一模一样却带着盘根错节疤痕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神御灵，夜崇文那么爱你，可是你呢，你爱他么？
你爱的是苏幕遮。
可是苏幕遮并没有为了救你而自采心头血，夜崇文才会。
他为了你不惜去死。
这样的人，你爱过么？
你没有，你和你母亲一样，你们都没有心的！”
夜轻唇角勾着一抹冷笑，背着双手，背手的手微微颤着，脸上的冷笑很好的掩饰着他此刻的激动和兴奋。
“我报仇不为任何人，只为我心里痛快，你明白么？
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还是留在了圣殿，是你自己钻进来的，怪不得别人。
至于白沫灵，那个虚伪的姑娘在这圣殿里所做的事，可比你直接多了。
至少目前看来，她对你是真的恨呢。
这回我不会帮你，你也不必想着谁会帮你。
我要看看，你们这两个一心得到苏幕遮的人，到底会如何。
至于我那不争气的弟弟，”
他脸上的嘲意不加掩饰，
“他得不到你，就该去死。”
“不许你这么说他！”神御灵面色苍白，那张略显透明的小脸上透着怒意。
夜轻挑了挑眉，低眸望着已经缓过来，站起来的身形，略有些意外。
这半月来他几乎就没见过她生气，就连白沫灵和青尼诬陷她，以及他说出前任圣女的事时，她都没有这样强烈的情绪。
难不成……
“你看上夜崇文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单边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冷意。
神御灵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转过身向后殿里走去。
“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若杀便杀，不用废话。”
语气里的透着冷淡，背对着他，走的干脆。
夜轻揉了揉额角，常年积累的头疼又一次侵袭着他，让他望着神御灵那漠然的背影有些烦躁。
他沉了沉脸，将鬼头面具重新戴起，眸色阴鹜，“我不会杀你，更会捧高你。
至于你死在什么人手里，怎么死，就与我无关了。”
神御灵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停滞，出了后殿沿着暗路走过厅堂绕过欢池后走进了前殿，出了前殿，向山下走去。
夜轻深呼一口气，唇紧抿了起来，转过身走向后殿里，将簪花仕女图撩开，拧开上面的扣环。
铜门开启，他抬步走了进去。
在水牢的门外看了一会儿，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半晌，他推开了水牢的门。
顺着旋转台阶走了下去，在最后快要进入水中的地方停了下来。
身子靠在石壁上，望着污水中被穿了琵琶骨，四肢被环扣住的人，夜轻的唇角勾起一丝嗜血冷意。
那人的面色阴沉的低着脸，浑身上下脏污和被毒虫噬咬的伤口，伤口因为浸湿在污水中，已经发炎溃烂。
夜轻见他连头都懒得抬一下，眸色一下阴郁起来。
“神御灵不错，我很喜欢。”
他紧盯着那污水中的脸，声音里透着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