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景尧睁开眼便看到坐在床边，温柔看着他的乔伊沫。
景尧愣了十多秒，旋即小眉头一皱，抓着被子就要把眼睛蒙住。
乔伊沫握住他的手，好脾气的笑。
景尧，“……”
一大早就肉麻兮兮的盯着他笑，真是够了！
“家里还没来得及添置你的衣服，所以今天委屈你再穿一天昨天的。”乔伊沫把景尧昨晚脱下，胡乱扔到地板上的衣服叠好，放到床头。
景尧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从被窝里慢吞吞坐了起来。
“要我帮你穿么？”
乔伊沫用手语说完，就要去拿衣服。
只是手指还没碰到衣服，一条胖胳膊便伸了过来，极快的将衣服从她眼前抓了过去。
乔伊沫动动眉毛，看着景尧。
景尧一张脸红扑扑的，哼哧着抱着衣服从床上下来，在乔伊沫的目光下，昂首挺胸特酷的去了衣帽间。
乔伊沫望着景尧走进衣帽间，不觉有些失望。
孩子快八岁了，以后怕是没机会给他穿衣服了吧。
……
景尧穿戴整齐，去洗浴室洗漱出来，见乔伊沫还在他房间里，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以前他就巴不得一醒来就看到她，他做什么，她都耐心的和他一起，等他陪他。
现在……也算是“愿望”成真了……虽然是变相的！
景尧眼皮往上翻了下，小声碎碎念，“算了算了，认命吧认命，是亲妈啊是亲妈，没办法啊没办法。唉唉唉唉。”
乔伊沫就看到景尧的小嘴一直在动，有些奇怪的盯着他的嘴看了会儿，当然，最终也没看出个什么来。
“饿了。”
景尧酷酷的说。
乔伊沫走上前，“早餐应该很快就好了……”
景尧看着乔伊沫，许是乔伊沫把欲言又止表现得太明显了，撇了撇嘴角说，“你们大人都像你一样，吞吞吐吐的么？想说什么就说吧。”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景尧小爷小表情实力演绎“我现在也是有故事的男同学”的模样，看得乔伊沫好笑又禁不住有些些小心酸。
“那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直说啦。”
乔伊沫伸手道。
景尧严肃脸，故作深沉的点点头，“嗯。”
乔伊沫失笑。
……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景尧一脸的小儿科，斜眼看乔伊沫。
乔伊沫抽抽嘴角。
所以，小苼的存在在小家伙眼里，那都不算事……
这表情，是这个意思吧？
景尧从床上跳下来，甩甩手，看着乔伊沫，“走吧。”
乔伊沫，“……”哪儿去？
“不是要介绍我跟她认识么？”
景尧盯着乔伊沫，理所当然说。
呃……
要这么酷的么！？
……
乔伊沫带景尧去小苼房间见小苼时，小苼还在昏睡。
看着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带着氧气面罩，脸上透着灰白，呼吸细弱的小苼，乔伊沫心头揪紧。
小苼瘦得厉害，躺在床上就很小的一点。
如果不是她身上插满了医疗仪器的管子，很容易便被忽略。
景尧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整个人有些呆，愣愣的盯着小苼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的脸。
因为小苼在昏睡，在房间里待了没一会儿，乔伊沫便和景尧出来了。
“她会好起来么？”
见了小苼后，景尧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里夹着茫然、疑惑以及恐惧。
快八岁的孩子，对生老病死还没有太清晰和深刻的认知，但已经能明白“死亡”这个单词展现出来的最直观的意思。
乔伊沫低头看景尧，面对景尧的眼神，乔伊沫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出那个“会”字。
最后，她只是对景尧缓慢的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
景尧低了低头，隔了会儿，小声说，“她肯定以为你们就是她的爸爸妈妈，是生下她的人。”
乔伊沫眼波浮动，看着景尧。
景尧抬头，“你们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在哪儿么？”
乔伊沫怔住。
“他们是故意不要她，还是跟你们一样，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乔伊沫答不上来。
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她很可怜。”
景尧说。
乔伊沫心尖猛地被戳了下。
“不过，她也很幸运。”
景尧看了眼乔伊沫，耸耸肩膀，大步朝楼梯走了去。
乔伊沫看着景尧的背影，陷入沉思。
……
吃了早餐，从餐厅出来，景尧看到在门前晃荡的邓猛，便背着双手，有模有样的踢踏了出去。
乔伊沫看着，见景尧和邓猛在门口说了什么，然后两人便不知道转去了什么地方。
乔伊沫惊诧，偏头询问的看身边的慕卿窨。
慕卿窨搂着她的肩，两人一同朝客厅走，“随他去吧。”
邓猛是慕卿窨信得过的亲信，听到慕卿窨这么说，乔伊沫也就随他去了。
“小苼的身世，你查过么？”
坐进沙发里，乔伊沫看着慕卿窨突然问。
“怎么？”
慕卿窨略意外。
乔伊沫便把方才景尧跟她说的话，转述给了慕卿窨。
慕卿窨微微沉吟，抬眸朝小苼的房间看了眼，“嗯。”
“……”
乔伊沫不觉吸气，“结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