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威无疑是了解慕昰的。
慕昰此刻的状态，最需要的，便是狠狠的“发泄”。
龙威继续说，“我本想加以指责，再把人退回去，可看了一眼，倒是觉得有些特别，就擅自做主，把人留了下来。”
慕昰依旧不发一言，但跨出别院大门之后，便径直朝龙威所说的别院的方向走了去。
龙威低垂着眼睛，嘴角快速掠过一抹冷。
……
慕卿窨接小苼回封园时，乔伊沫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见慕卿窨抱着被从头到脚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小苼从车上下来，乔伊沫心里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慕卿窨见她走来，薄唇微微扯了扯，清柔说，“睡着了。”
乔伊沫点头，双眼期待的朝慕卿窨怀里看了好几眼。
抱着小苼走进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刚将她放到床上，小苼便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皮。
慕卿窨看到，温声道，“到家了。”
小苼一下睁大眼睛，“妈妈。”
就站在床尾看着她的乔伊沫听到，眼眶猛地一涩，忙走了过去。
“妈妈。”
小苼一双手从毯子里挤了出来，伸向乔伊沫。
乔伊沫吸气，坐到床边，抱起她。
“妈妈。”
小苼小心的摸摸乔伊沫的脸，轻轻喊她。
乔伊沫点头，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脑袋。
“妈妈，我好开心。”
小苼冲乔伊沫甜甜的偷笑。
乔伊沫跟着笑，嗓子眼却是涩的。
……
回到封园，小苼很兴奋很高兴，兴致也很高，可架不住身体总是发来警告的危险信号，赖着乔伊沫和慕卿窨说了会儿话，便靠在乔伊沫怀里睡了过去。
医生进来给小苼输上水，佩戴上氧气面罩。
乔伊沫看着床上根本不占地方的瘦小身体，眼眶阵阵冒酸水。
站了会儿，两人离开了房间。
两人沿着走廊缓慢往前，乔伊沫抿着嘴角，眼角斜看身边的男人。
慕卿窨沉默的伸手抓起乔伊沫的手，紧紧握着。
乔伊沫目光闪了下，转头盯着他。
“你知道小苼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慕卿窨拉着乔伊沫走到栏杆前站定，偏首望着她说，“她希望有一天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
乔伊沫眼圈发红。
“我们做了最大的努力，小苼也是。我想，对小苼而言，就算那一天真的来临，她心里是装着爱，而不是遗憾和悲伤。
“……”
乔伊沫抽出手，定定的盯着慕卿窨，“你呢？”
慕卿窨深深看着乔伊沫，良久，低喃道，“我有你。”
乔伊沫满腔涩苦，吸吸鼻子道，“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有奇迹呢。”
乔伊沫坚定望着慕卿窨，“我不会放弃的！”
慕卿窨笑了笑，食指在乔伊沫脸颊刮了下，“嗯。”
乔伊沫撅了撅下唇，拂开慕卿窨的手指，“我回房研究资料……”
笃笃笃……
皮靴落地的声响从楼下传来。
乔伊沫手微顿，转头看去。
就见一名身着紧身皮衣皮裤，披着一头漂亮金色卷发，从头到脚充斥着不亚于男人帅气的欧洲面孔的女人从别墅门口走了进来。
乔伊沫瞳孔微微放大，定睛看过去。
恰巧，女人也仰头望了上来。
是她！
曾今在德国有过一面之缘的……凯西！
“慕。”
凯西扬起红唇，对慕卿窨颔首。
慕卿窨也对她点了点头。
凯西微移眸，目光滑到乔伊沫身上，“真神奇！这么久不见，你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
乔伊沫，“……”
是真夸张吧。
她都快三十了，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变！？
慕卿窨柔和看了眼有些尴尬的乔伊沫，伸手拍拍她的头，“身体刚好，别看太久。”
“……”他是在拍宠物么！？
乔伊沫挑起眼皮瞅了眼慕卿窨，对凯西点了点头，去了房间。
目送乔伊沫回房，慕卿窨眼底那抹真实的柔软沉淀，看向凯西时，是一贯的清泠和不显山水。
凯西举了举手，无奈笑，“慕，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不请自来。别忘了，昨晚我可是请示过你的。”
慕卿窨温润的扬了下眉，没说什么，朝书房走去。
凯西耸耸肩，上楼，跟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