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当真看得赵灵都是目瞪口呆。
这孙月华在他们镇子是出了名的泼辣,把她惹急了,估计还得上房揭瓦。
而孙家那位母亲,更是尖酸刻薄,但凡只要是抢了她生意的人,都得被她蹬鼻子上脸的骂个三天三夜,还不带喘气的。
可想而知,镇子上的人都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着他们,绕着走,免得被狗屎脏了鞋子。
赵灵见状,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拉着江清柠的手准备离开,免得等一下那个咄咄逼人的孙母瞧见了,怕是得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个遍。
孙月华回过神,跳起来骂:“你敢泼我水,你这个没人要的贱妇,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泼我水。”
赵灵小声道:“就当出门踩到了脏东西,别和这种女人计较,太低级了。”
江清柠抱回小宝,大概也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再惹什么事端,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孙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接挡在两人面前,双手叉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周围看戏的人越发围的水泄不通,大概是好久没有见到孙母骂街的情形了,一个个欢呼雀跃,等待着向来得理都不饶人的孙母大显骂人神通。
赵灵见到妇人,嘴角都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孙月华委屈的站在自家母亲身旁,指着身前欺负她的女人,道:“妈,他们泼我水,冷死我了。”
孙母看着自家孩子那湿漉漉的衣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扯着嗓门大吼大叫道:“谁做的?敢做就敢当,给我站出来,这是欺负我家华儿老实吗?”
赵灵忍不住揶揄道,“她老实,全镇子的人都知道你家华儿跟泼妇似的,给她一个筋斗云,她都敢大闹天空。”
“妈,是她,就是她。”孙月华指着不说话的江清柠,有了母亲做靠山,她越发起劲,道:“她还要跟我抢赵舒哥,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被人睡烂的贱骨头。”
“孙月华,你把嘴给我放干净了。”赵灵挡在了江清柠面前,“这是我家客人,你骂她就是打我的脸。”
“打你脸又如何?你赵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天天的背着一个高仿包包,也不嫌丢人。”孙月华冷嘲热讽道:“买不起真的,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江清柠看了一眼赵灵斜挎着的包包,不就是自己送给她的那只限量版吗?
赵灵充耳不闻她的挑衅,拉着江清柠作势想要离开这闹腾的地方。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这是做贼心虚不敢见人了?”孙母强势的站在了两人面前,“我给我女儿算过命了,她将来可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你们这种跳梁小丑,别脏了她的眼。”
“我妈也给我算过命,我将来更是当一国领袖,你们两母女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免得脏了我登基的路。”赵灵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不远处,看戏的人大概是被逗乐了,笑得合不拢嘴。
孙母原本还想客客气气的和这些晚辈说话,看来这个毛头小丫头是丝毫不给她这个长辈面子。
“大家不进去上香祈福,怎么全都围在庙外了?”赵母拿着平安福从庙门走了出来,看着里三层外三层讨论的津津有味的人群,凑上前一瞧时,才发现围在中间的正是自己的女儿。
孙母瞥了一眼向来都唯唯诺诺跟病猫不惹事端的赵母,冷哼道:“你家小崽子走路不长眼脏了我女儿,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也就不闹事了,只要他们两个给我女儿道歉,这事就了了。”
赵母笑了笑,“我家孩子晚上视力确实是不太好,这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屎,真是晦气。”
“你指桑骂槐骂什么?”孙母抡起袖子就想大打一场。
赵母并不示弱,还是笑脸迎人,“今天天挺凉的,两个孩子都湿了,这样下去,估计得感冒了。”
孙母看向自家孩子,头发上还在滴水,她咬了咬牙,不依不饶道:“我先带孩子回去换衣服,明天再来找你们算账。”
孙月华有些不甘心,拉着母亲的手,“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别感冒了,回家换衣服,跑得了人,跑不了庙,明天再去算账。”
赵灵耷拉着头,甚至都不敢面对笑容满面的母亲,她虽然并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但只有赵灵清楚,母亲笑得越是眉飞色舞,她心里压抑的火就有多大。
赵母道:“回去吧,江小姐湿透了,得赶紧换一身衣服。”
“妈,真的不是我们——”
“我都看到了,江小姐是有教养的女孩子,肯定不会乱来。”
江清柠忍不住自责,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她真不该意气用事逞一时手快。
月上中天,雾气蒙蒙。
镇子上的某一间客栈,噼里啪啦的传来阵阵杂乱声。
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什么声响,有些人趴在窗口处往楼下看了看,大概在朦胧夜色中,看见了不少人影。
有妇人问:“怎么了?”
男人回答:“好像是孙家的客栈出事了。”
“孙母这个女人得罪了不少人,怕是早就有人看不惯抹黑去闹事吧。”
“瞧着动静不小,要不要报警?”
妇人拦住他,“平时咱们受了她不少气,明明是我们的客人,他们硬抢过去,这是报应,别管了。”
男人思前想后一番,最终还是默默的关上了窗户。
隔天,天色大亮。
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