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坐。”大魔佛微笑着开口。他全身干瘦,血肉干枯。头顶上,一朵血色莲花绽放诡异光芒。他慈眉善目,充满悲悯之色。
洪铮盘膝坐下,镇定的看向大魔佛,沉吟了一番,随后开口:“不知前辈要问什么?”
大魔佛依旧在微笑,脸上的沟壑纵横交错。
“请问施主,什么是因果?”洪铮一愣,他没有想到,大魔佛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他抬头看向天空,眼中出现了思索之色。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因果,有因,就有过。种下什么因,便结出什么果。”
大魔佛道:“施主可否举个例子?”
洪铮点头:“龙城中,司徒家族与我洪家不睦,准备灭我洪家。这是因,但之后被我斩去中坚力量,沦为二流家族,这是果。之前我遭遇指纹圣子,他对我出手,欲除掉我,这是因,但之后,被我斩去,这也是果。”洪铮说道。
大魔佛点点头:“第一个问题,算施主通过,我再问第二个问题——什么是因果?”
洪铮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这第二个问题与第一个问题一样。但是洪铮却不认为,第二个答案还是与如此简单。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因果轮回,这是修道之人都会接触到的东西。“什么是因果?”洪铮眼中出现了迷茫之色。
“种下什么因,就结出什么果。但是因果为何又要与轮回联系在一起呢?”洪铮苦苦思索。
大魔佛也不着急,只是微笑的看着洪铮。
洪铮想起了李轻依,她是转世身,经历过轮回。如果是李轻依的轮回成功,算是果的话,那么李轻依的因又是什么呢?
“死亡,一定是死亡。正因为李轻依死亡,所以才会转世。”洪铮眼中出现了明亮之色。
“因果,就是死亡与新生。”洪铮开口,“我遇过一人,她是转世身。”
大魔佛眼中出现了奇异之色,随后缓缓开口:“按照你这么说,她死亡是因,转世是果。那么我再问一句,如果她的重生是因,那么果又是什么?”
洪铮缓缓开口:“这属于未来发生的事,以我目前的修为,我难以窥视。”
大魔佛哈哈一笑:“算你过关,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自己的因果是什么?”
洪铮一愣,自己的因果?这洪铮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大魔佛继续说道:“按照你方才说的转世身为例,死亡是因,新生为果。那么,你有没有遇到这方面的因果呢?”
洪铮心中有闪电划过,如果说自己在荒漠之地被司徒洛馨算计是因,那么自己身殒奇药魔地就是果。那么接下来呢,自己在奇药魔地新生是因,那么自己的果是什么?
“司徒家族的因是自己种下,那么果是你给的。那么,你的因果,是谁给你的?”大魔佛问道。
“我的因是司徒洛馨给……不对,我的因,是我父亲给的……十年前,我的身殒,是他给的……”洪铮陷入到了魔障中,苦苦思索,眼中渐渐出现了血色。“司徒洛馨给我种下因,但父亲也给我种下因。这样说的我的复活就是果。那么,如果我的重生是因的话,那么我的果又在哪里?”
“我的果在哪?”洪铮发出了低吼声。
“跟着自己的心走,它知道你的果在哪。”大魔佛的声音在洪铮的耳边响起,带有一种魅惑的声音。“你说,我的因果又是什么?”
“我出现在这里的是一缕魂,说明我已经死了。那么我出现在这里,是因还是果?如果是因,那么果你预测不到。如果我的出现是果,那么造成这一切的因,又是什么?”大魔佛不断开口。
洪铮此刻只感觉自己的心神不断的拉扯,似乎要飞走一般。听到大魔佛的话,下意识的说道:“你出现在这里的果,是我种下的因?”
就这么一句话,彻底让大魔佛爆发了,他猛然站起,俯视洪铮,声音若洪钟一般:“就是你种下的因!”
洪铮听罢,顿时身躯一歪,倒在了虚空中。大魔佛死死的盯着洪铮的身躯,面无表情。
洪铮只感觉自己不断的追寻因果,陷入到了一种魔障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洪铮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阴森森的环境中。四周被青色雾气笼罩,能见度不足五米,前方的一切都是难以看清楚。忽然,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躯,眼中出现了骇然之色。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躯体乃是虚幻的,根本就没有一丝血肉存在。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法力没有消失。
“幻境吗?”洪铮自言自语,忽然,他发现前方出现了两盏灯。乃是血红色的,看到那灯的刹那,洪铮心中突兀的涌现出了一种渴望——那就是一定要接近那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种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是本能一般。
他向前方走去,脚踩在大地上,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随着洪铮的前行,他的前方出现了一条路。仔细看了一下,这路,只有三尺宽,全部都是用青冥砖铺成的。路的两边,出现了高耸的高墙,抬头看不见尽头。洪铮渐渐的接近灯光所在的地方,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心中出现了一股战栗感。
灯光是两盏灯笼发出的。灯笼乃是血红色,像是用纸糊的一般。悬挂在一处建筑物的门口,这建筑物,乃是一座府邸。朱红色的大门,门口有两对石狮子。大门紧闭,无比阴森,青色烟雾笼罩。
洪铮抬头看了一眼府邸,上面写了两个字——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