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铁剑便往木老爷所在疾驰而去,木老爷打出几张符箓,将近在眼前的铁剑禁锢起来,铁剑扭动着剑身,往木老爷头颅一寸寸逼近,空气中响起“吱呀吱呀”令人齿酸的声音。
木老爷心中绝望之至,胸口所受剑伤已断了心脉,这具躯体大罗金仙难救。
一颗金丹从木老爷头上冒出,滴溜溜便往天上飞去,铁剑随后脱离了束缚,后发而至,将金丹捅了个对穿,顺便旋转搅动了几下。
金丹被搅散后又再度聚集,迅速凝聚成一个耀眼光斑,铁剑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一个光斑。
光斑收敛成一光点,周边光线似乎被它一寸寸收回,铁剑见势不妙便欲逃离,天空中闪耀起一片刺眼光芒,光点炸裂开来,随后才传来一声闷响,铁剑被炸得翻滚飞向彭子微所在,彭子微动弹不得,眼见铁剑飞到眼前,然后迅速缩小,化成一道光芒没入了彭子微眉心。
一切归于平静后,彭子微艰难起身,巷内众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彭子微从段姓男子身上抽出秦公子那把短剑,踉踉跄跄走出巷口,他往巷口地上躺着的三个仆人心口上各扎一剑,然后也不管死活,将短剑藏在袖内,用外衣遮住腹部那个刀柄,略微辨明方向后缓步离去。
西市那个陋巷小院,一泼汉正在用木棍击打着白衣女子,“我让你扮清纯,我让你扮可怜,把客人都吓跑了!今日一文钱也没赚到,还损失了老子的一瓶酒水!”
那女子俯身在地,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神一片灰暗。
那汉子打得性起,一把扯下女子身上衣裙,“我让你装,跟客人做叫破天去,跟老子做却一声不吭。”
女子侧过脸颊,用头抵在地上,鬓角一前一后的摩擦着地面,有时挪动得快了,女子头发被扯得生痛,她便紧紧的皱起眉头,用力闭上双眼,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但仍是不发一声。
身后汉子闷哼一声后忽然停止了运动,女子疑惑的回头张望,只见那泼汉后面站着一个男人,面沉似水,正是之前来过的那个公子。
彭子微从那泼汉身体里抽出短剑,用手将他推到在地,开口说道:“你起来收拾一下,要快。”
女子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拿起衣裳遮住身子,也不看那泼汉一眼,径直走到后屋清洗去了。
女子回来后,彭子微问:“你可有躲藏的地方?”
那女子答道:“我以前服侍过一个独居汉子,他前段时间回乡下了,我有他家的钥匙。”
彭子微问:“还有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女子这才看向躺在地上的汉子,“除了他就之外就没人知道了。”
彭子微道:“那好,赶快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那独居汉子的宅子也在西市附近,不过离得比较远,女子带着彭子微兜兜转转,一刻钟后才行到那处宅子,等到四周无人,两人迅速进屋,然后紧闭大门。
彭子微松了一口气,他把女子带到里屋,开口说道:“我受了点伤,待会你帮我一下。”
女子点头答应,彭子微让女子准备好热水,烧酒,布条,针线,点起了油灯。
这一刀从下往上扎得很深,卡在了骨头里,应该是伤着了肺部,彭子微准备好后便拔出了匕首,让女子帮忙摁住伤口,他和着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草草的将伤口缝合起来,待到血不再流出,彭子微用烧酒清洗了伤口,撒上伤药,然后让女子帮忙包扎完毕,彭子微掏出三颗内伤药吞进肚里,另外拿出几颗内外伤药,告诉女子如何使用后便开始调息打坐起来。
见此情形,女子默默地收拾好用具,将地面打扫干净,便出到厅里,服了内伤药后也歇息起来。
过了几日,彭子微出门打探消息,看来他低估了天机阁的能量。朝廷死了一个致仕大儒,还死了三个武学宗师,居然连一点风浪也没掀起,坊间只流传着那日有两派江湖人士在小巷斗殴,双方互有死伤。至于那泼皮无赖的死,则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彭子微只是那日才知道有天机阁存在,也才知道秦公子是天机阁的人,或许自己也被加入了天机阁。秦公子死前那一番话语其实是说给他听的,还有他临死前传授的御剑心法,让彭子微得以惊险的杀掉敌人脱困。
要想回去,晋城彭子微一定是会去的,还有秦公子为什么驾驭不了那把铁剑?这剑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彭子微也想知道,毕竟那把铁剑如今藏在自己的身体里,不过他现在唤不出来,应该是那日木老爷金丹自爆后铁剑受了损伤,如今铁剑变幻成一道虚影,被图腾中夔龙的独爪抓在脚下。
至于天机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通过秦公子的所作所为,彭子微有了一定的猜测,这个天机阁剑侍嘛,做一做看来也没有什么坏处,或许还可以借此弄清楚青儿的事情。
接下来时间,彭子微和那如今叫小玉的女子一直住在那独居汉子的宅院里,他猜测天机阁一定会过来找他的,毕竟天机阁也死人了,彭子微估计那秦公子应该是天机阁中的重要人物,要不天机阁也不会派他来执行这项任务。
不过彭子微再一次错误的估计了天机阁的行事,彭子微一直等了有二十来日,什么人都没有来找过他,难道真的和秦公子说的一样:天机阁行事向来很跳脱!
彭子微决定自己前往晋城,他问小玉:“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