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席缨朝沈鹤手指的方向走去，也一直慢吞吞地吃着臭豆腐。
沈鹤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位置。
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原来你比我还要重口，在这种地方都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席缨表情淡淡：“如果你也经历过一次死亡，那么我相信你会比我更讨厌尸体腐烂的味道。”
沈鹤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还有，你从哪看出来我吃得津津有味了？”
席缨用牙签戳进一块臭豆腐中，表面炸至金黄的脆皮被戳开一个小洞，散发着又臭又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如果不是在路边看到有小贩在卖臭豆腐，她又想到现场的尸臭味一定很重，那么她是不会对臭豆腐这种东西感兴趣的。
“所以你只是想用它的味道来掩盖尸臭味？”沈鹤问道。
“嗯。”此刻，席缨已经来到这具被石锤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前。
现在是夏季，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和上午的时间，这具尸体就已经腐烂得不像话，甚至上面还隐约出现了几只拱来拱去的蛆虫。
席缨抬起眼眸，视线不经意地从沈鹤脸上扫过去。
这具尸体分明就是沈鹤昨晚的“杰作”。
沈鹤作为一个终极变态，他绝对不会犯这种不把尸体处理干净的低级错误。
也就是说，他是故意放在这暴露出来的。
那么这具尸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行了，把尸体带回局里再好好研究吧。”就在席缨吃完这块臭豆腐以后，沈鹤忽然说道。
席缨来之前，其实他们就已经把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
沈鹤叫她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大家她已经复职。
但是沈鹤没有想到“重生”后的何荷会开始讨厌尸臭味。
于是便赶紧让大家收工。
沈鹤不想让席缨待在让她讨厌的地方。
他不想看见席缨的眉头紧蹙，也不想看见席缨为了掩饰尸臭去吃她根本就不喜欢的食物。
他想看到的，是“重生”后，对他无惧无畏、和他势均力敌的那个何荷。
那个让他想要吃进肚子里、永远不分离的何荷。
*
回到警局后，席缨换上在警局里的备用服装，一丝不苟地扎起头发，戴上口罩，对自己的双手进行消毒。
这一系列的过程刚做到一半，沈鹤就进来了。
席缨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垂眸去洗手，“原来你戴人皮面具不是为了隐瞒身份。”
此时的沈鹤已经把人皮面具揭下来，露出他真实的相貌。
那张和古西野有七分相似的容颜。
比起在上个位面，席缨现在心里已经很淡定了。
她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设定。
她会遇到和他们长相相似的人，但这些人都不是他们。
“局长知道我真正长什么样，我戴人皮面具他也知道。谁让我长得这么帅，我怕一露真容，就有很多小姑娘哭着抢着要给我生猴子。”
沈鹤一边洗手消毒一边勾着嘴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