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急症室的门终于开了。
柳医生走了出来。
乔安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迎了上去。
怯怯地，又急切地问道：“柳医生，我妈怎么样？”
柳医生说：“是肾性高血压引起的脑血管痉挛，好在是抢救过来了，但是……”
乔安刚要松口气，听到“但是”两个字，心又狠狠地提了起来。
颤着声问：“但是什么？”
柳医生叹了口气道：“肾功能衰竭，体内的毒素积蓄越来越多，严重影响到心血管系统的健康，这次是救回来了，但下次再发作的话，恐怕……”
乔安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脑子里一片空白。
秦峥忙道：“有没有办法医治？”
柳医生说：“我们会用药物压制，增加透析次数，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妈的病已经拖的太久了，想要根治，还是得换肾，可惜这肾、源不是说有就有。”
意思很清楚了，单靠药物和透析是不行的，换肾的话，靠的就是运气了。
等了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等到合适的肾、源。却因为没有钱错过了这次机会。
乔安陷入深深地自责，都是她的错，是她死要面子，不肯向秦峥求助，秦峥给过她的，就因为她怕欠了秦峥的还不起……都是她的错，为了坚持她那可悲可笑的爱情。
乔安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掐死自己。
柳医生看着满脸泪痕地乔安，无奈地又是一声叹息，先走了。
秦峥劝道：“乔安，阿姨没事了，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以后的事，咱们再想办法，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妈找到肾、源。”
乔安凄惶道：“找得到吗？我们等了这么多年。”
秦峥道：“你相信我，一定找得到的。”
他咨询过医院的相关人氏，通过正常渠道要器官只能慢慢地等，毕竟全国有很多病人都在等，排队不一定排的上，但如果有关系的话，会好办的多，起码可以插个队什么的。
以前是乔安不让他插手，现在，他不管乔安同不同意他都要插手试一试。
乔安沉默着，她还能拒绝吗，什么面子，什么爱情都没有妈妈的命来的重要。
乔安抬眼望向秦峥，泪光闪闪，认真道：“秦峥，请你一定帮我。”
这是第一次，乔安对他说……请你一定帮我。
秦峥郑重点头道：“我会尽力。”
这晚，李毓芬得留在重症监护室，有专门的医生护士照看着，家属不能陪同。
秦峥就先送乔安回家，乔安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沉默的让人心疼。
秦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只能默默地买菜做饭，逼着她吃。
“乔安，你不能这么沮丧，现在又不是说完全没希望了，但凡还有一点希望，我们都要坚持下去，过两天你妈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还需要你照顾呢，你要是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谁来照顾你妈？”
乔安这才端起饭碗，木然地吃了起来。
秦峥默默叹气，他的假期只有七天，他只能在滨城再呆三天。三天后，他必须回部队。
三天里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唯一让他放心不下就是乔安的精神状态。
这样沮丧，这样颓废，看来今天的是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把她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