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不是的。”
她看看恒恒,又看看顾浔洲,语言在这一刻变得格外苍白无力,她轻轻的攥住手,任由长长的指甲刺入掌心。
“妈咪别骗我。”
恒恒微微翘起嘴角,那一刻的神情像极了顾浔洲:“等妈咪先过了惩罚再说吧,如果你不能完成惩罚,恒恒就再也不认你了。”
“好,妈咪会完成的。”
温夏连忙郑重的承诺。
她听的出来恒恒话中的认真。
“妈咪真好。”
得到了她的保证,恒恒的声音软了下去。
他很累,也很饿,如果不是非要让温夏自己做出来承诺,他早就撑不住了。
看着恒恒逐渐要闭上眼睛,温夏连忙拦住他,将纪查送来的粥端到了他面前,认真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他吃。
顾浔洲微微蹙眉。
“让他自己吃。”
“他才几岁,还在住院,怎么能自己吃?”
温夏毫不留情的将他的怼回去,接着喂恒恒,恒恒边咽下她递到了嘴边的肉粥,一边对顾浔洲做了个鬼脸。
孩子这么活泼,温夏和顾浔洲的眼神都柔和些许。
很久没见他这样开心过了。
恒恒吃了粥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温夏守在他身边,展开自己刚才没看完的设计蓝图,蹙眉接着设计。
顾浔洲也接着工作。
病房中很安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温夏投入设计中,整个心神都沉浸在其中,两个多小时都不动身体,眨眼间到了深夜十点,顾浔洲再也忍耐不住,手掌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
“该休息了。”
“你先去休息吧。”
她抬起头愣愣的看了眼他,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床边守着恒恒就行,晚上总得有人守夜,明天白天我再睡就好,你还得去集团。”
她早就看过了,这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和一张长沙发,病床被恒恒占了,她和顾浔洲要睡觉就只能挤在沙发上睡。
那张沙发很窄,两个人挤上去,恐怕身体得死死的黏在一起。
等于变相让她和顾浔洲同床共枕。
想到这里,她的脸庞烧了起来。
“你休息。”
顾浔洲没注意到她的脸红,伸手想要拉她起身,她眼疾手快的抱住床尾的栏杆,死命的摇头。
怕再伤害到她,他冷着脸收手。
“那我睡了。”
“去吧,你明天得上班,必须休息好。”
温夏赶苍蝇般的挥挥手,自己接着守在恒恒的床边。
大不了她今晚做一晚上设计。
她坐在病床前,刚好背对着顾浔洲,他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盯着她,良久才发出一声轻叹。
倔强的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夏的神情越来越恍惚。
她好困。
眼前的设计蓝图线条在她眼前已经逐渐变形,她再也抵挡不住深沉的睡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温夏仿佛觉得有人在耳边轻叹。
熟悉的淡淡的龙涎香味道传来,她想要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她似乎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让她特别安心。
“浔洲。”
温夏呢喃了声,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打落在躺在沙发上的两人身上,两人睡得很沉,都没有醒来,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邢川刚进来,就被躺在床上的恒恒警告。
“嘘。”
恒恒的食指放在唇上,小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疑惑的顺着恒恒指着的方向看去,顿时看到躺在沙发上互相拥抱着对方的两人。
温夏躺在顾浔洲的怀中,头枕着他的胳膊,脸庞埋在了顾浔洲的怀抱中,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香味;顾浔洲则一手被她枕着,一手搭在了她的腰上紧紧的抱着她。
两人互相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呼呼大睡。
“哟,这都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啊。”
邢川哈哈大笑,实在是没忍住,恒恒郁闷地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
完了,爹地肯定会醒了。
他有时候会跟着爹地睡觉,爹地睡的很轻,只要早上他轻轻一动就会醒来,刚才邢川舅舅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不醒才怪。
顾浔洲确实醒了。
怀中抱着他五年来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身体,鼻尖萦绕着她熟悉的淡淡的山茶花香味,他的身体都跟着轻飘飘的,仿佛在梦中。
一切都太不真实。
不顾旁边的邢川,顾浔洲将温夏紧紧的抱住,贪婪的吸取着她的香味。
“啧啧,不打扰你们了。”
邢川看着他这般肉麻,无奈的摇摇头:“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对我妹妹不好,我饶不了你,走了。”
最后两个字落下,邢川已经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呯的一声关上。
温夏的眼睛轻轻张开。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有些不满的看向病房门的方向,这些年她睡觉也很轻,有点动静就会被惊醒。
“哪个查房的护士手这么重?”
她低声嘟哝了句,刚要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看到近在咫尺的身体,顿时愣在那里。
这是……
他?
她陡然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刚才还有的一点朦胧睡意瞬间消失,陡然坐起身来。
“顾浔洲,我们怎么?”
温夏问了声,最后的睡在一起四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的脸庞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