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好似听到了战筝无措的心声，慢慢地收回了手。
“筝儿怎么了？”
“没什么。”战筝取出一个护肤品小瓶子，按压出一大坨透明的晶莹膏体，均匀的涂抹在凌音的手上。
从手背到手指，从手心到指腹。
一只手涂完，涂另一只手。
凌音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本是粗糙的一双手，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变得莹白细润。
细小的褶皱缓缓展开，缺水的皮肤变得丰盈、软弹，就连掌心的几处薄茧也自动蜕下一层薄薄的皮。
凌音惊讶极了，左手摸右手，右手摸左手，翻来覆去摸了好久。
这是她的手吗？
好滑，好嫩。
“筝儿，这是什么？”
“珍贵精华，我做的一种，护肤品。”
凌音诧异。
自从来到z市后，她才知道原来皮肤上需要涂抹一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才能保持年轻。
后来，桥本惠子会为她做皮肤护理，尤其是手部保养，每天都做，然而她的手常年做粗活，又时常握着雕刻刀，再如何保养也没有太大的效果，如今……
凌音对自己外表并没有特别清晰的认知，对年轻和苍老也没有。
而今，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和以前相比，变得很年轻。
“筝儿做的？”
“对，里面放了珍贵细胞，所以才叫珍贵精华。”
“电视新闻里报道过的，珍贵细胞？”显然，凌音知道是什么，“那不是用来救人的吗？”
“不止可以救人，还能美容养颜。”战筝点了点头，“妈妈，珍贵细胞是我的专利，我在帝都一直不回来就是这个原因，目前我已经和国家达成了订单协议，第一笔订单价值5千亿，但是第二笔和第三笔我都没有收钱，以后也不打算收钱。目前不止我们的国家，还有别的国家订单、但那些都是收钱的。”
凌音惊得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急忙捂住了战筝的嘴巴。
妈妈？战筝眨了眨眼。
“不能说！筝儿不能说！危险！”
战筝愣了一下。
她还以为，凌音会夸她很棒之类的，没想到……
她拿下覆盖在唇上的小手，“妈妈，没关系的，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别的地方。”
那也不行！凌音摇头。
“妈妈，你不夸我厉害吗？”
“筝儿好厉害！但这是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危险！”凌音十分的谨慎，“妈妈也会马上就忘掉！”
战筝笑了。
好像每个人都很谨慎，除了她自己。
她的未婚夫是这样，她赤纯如孩童的妈妈竟也是这样。
钞能力：“大佬，凌女士能意识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希望大佬自己也谨慎一些，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这些了，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让别人知道，反而会害了别人，电视剧里有好多这样演的。”
“啊。知道了。”
战筝恍然大悟，“妈妈，你的手感觉好吗？”
凌音摸了摸自己的手，又小心闻了闻双手，样子可爱的像个小孩子。
“和筝儿留下的矿泉水，味道一样呢。”
“对，矿泉水里面也有珍贵细胞，为了抵抗病毒。”
凌音点头。
“筝儿真有出息，妈妈特别骄傲！”
“妈妈现在也让我感到特别骄傲。”战筝指的是凌音的变化，见凌音对自己的双手爱不释手，干脆将精华瓶子塞到凌音手中，并叮咛用法。
“如果筝儿爸爸在，一定也会为筝儿感到骄傲！”
凌音提到战远川，这让战筝难免想到了曾经疏漏的地方。
“妈妈，爸爸当年是怎么失明的？”
她的意思是，一个失明的人不可能会骑自行车，还往马路上骑，不然也不出现车祸。
熟料，凌音脸色一僵，笑意渐渐消失。
战筝心里一紧，正要说什么。
“是我。”
“……”
“是我要吃酸梅，筝儿爸爸才会去镇上。”
战筝细心留意着凌音，发现凌音的身体开始发抖，情绪也变得不是特别稳定，眼神更是开始飘忽。
她暗骂自己唐突，急忙拿出手机，叫桥本惠子上来。
“妈妈，不要紧的，是我不该问。”
“……”
“妈妈，你放松一点，没关系的。”
“……”
很开，房门被敲响。
“进！”
“boss……”桥本惠子只跟战筝独处的时候才会称呼战筝美人，其他时间疑虑都和其他人一样，称呼战筝为“boss”。
“我刚刚说了让妈妈不开心的话，你快帮我，带她去休息。”
桥本惠子点点头，小心地扶起凌音。
“夫人，我们走。”
凌音失神地起身，慢吞吞地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战筝。
“筝儿、早点睡。”
“好，妈妈也早点睡。”战筝无措地将二人送到门外，心里是又紧张又后悔。
脑海中闪过凌音捂着耳朵尖叫，并将跟家里弄得非常混乱的画面，那是凌音少数情绪失控得的一次，很严重，所以她印象很深。
那时候，她9岁，战歌3岁，小小的战歌吓得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她自己也害怕，但又怕凌音在那种个六亲不认的失控状态下会伤害到弟弟，所以姐弟俩只能缩在墙角里。
不敢制止，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
很难熬。
说实话，那一幕对年幼的战筝和战歌来说，完全称得上是可以留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