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天气炎热非常。.
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就像烧着了火似得,酷热难当。
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管道两旁的柳树,像是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的,无精打采的低垂着。
官道上也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龟裂,大军行走起来,尘土飞扬,与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烫着将士的脸。
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快让透不过来气了。
自从进入夏季以来,老天就不曾下过一滴雨,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在空气里,笼罩着远处的林木,从那里,散发着燃烧似的气息。
大地龟裂,田地干旱,今年,估计又是一个大旱之年。
从军营到邺城城下,不过才五里的距离,但将士们这一路走来,却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天这么热,将士们都还要裹着一层盔甲,经过烈曰的暴晒,盔甲都已经被晒的发烫了,而盔甲里面的人,则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估计,就盔甲上的这温度,打碎一个鸡蛋在上面,就能直接煎熟了吃。
张彦座下的乌云踏雪马也因为天气的缘故,而变得没精打采的,低着头,打着响鼻,似乎在抱怨这该死的老天。
这匹战马,已经陪着张彦走过了八个年头了,基本上,张彦所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战斗,都是这匹马驮着他一起度过的,不知道出生入死了多少次。
这八年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乌云踏雪马来说,却是他的黄金时间。
如今,乌云踏雪马已经过了他的黄金时间,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步向老迈了。
幸运的是,现在的乌云踏雪马,不必再跟着张彦一起出生入死了,只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说不定会活的时间长久一些。
张彦骑在乌云踏雪马的马背上,脑海中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今年入夏以来,本该是多雨的天气,但一直迟迟没有下雨。
看到大地龟裂,田地干旱,河流水位下降,张彦的内心里还真有点担心,难道今年又是一个大旱之年?
他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妥,必须将抗旱的工作交代下去,让他势力范围内的军民全力做好抗旱工作,引河流之水来灌溉农田。今年不求丰收,只求收成不减少便可以了。
于是,张彦换来了一名锦衣卫,将自己的口谕让他传到彭城去,请大司农陈群负责督导抗旱的事情。
锦衣卫走后,张彦的心里才稍微静了下来,望着正前方越来越清晰的那座巍峨的大城,开始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收了回来,都集中在攻打邺城这件事上。
“启禀摄政王,先锋甘宁已经抵达邺城城下,请求进一步指示。”一个斥候来到张彦的身边,抱拳问道。
“让他做好攻击准备,等大军到了,再做定夺!”
“喏!”
邺城是魏郡的郡城,同时也是冀州的州城,袁绍从渤海起兵,号召天下讨伐董卓。董卓西逃之后,盟军名存实亡,袁绍伺机夺取了冀州牧韩馥的地盘,从而占领了邺城,取代韩馥成为了冀州牧,然后开始了他在冀州的统治。
如今的邺城,还是袁绍在冀州的时候扩建的,巍峨,雄伟,壮观,城池的坚固度,是全河北首屈一指的,其城池的规模,也是仿造旧都洛阳建立的。
袁绍执掌冀州之后,招揽了许多人才,冀州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而且军事实力极强,基本上会把来犯之敌消灭在野外,所以极少有被兵临城下的时候。
极少,并不是没有。
上次张彦与袁绍中原大战的时候,赵云曾经率领一万大军横扫冀州,曾经两次兵临邺城城下。但是,赵云并未真正的攻打邺城,所以,到目前位置,邺城还从未被大军攻打过。
如此坚固、庞大的城池摆在张彦的眼前,若是换做一般人,只要城内粮秣充足,就算攻打三年,也未必能够攻下来。
但张彦不是一般人,他拥有来自未来的记忆和学识,对于他来说,再怎么坚固的城池,都无法挡住先进的科学技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同样也是改变战争的关键。
甘宁的军队已经抵达了邺城城下,在城外排兵布阵,严阵以待,烈曰如火,照射在众人的身上,把他们身上的铁甲都晒的发烫,更别说里面的人了。
但是,将士们却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大军陆续抵达,各部都在张彦的统一指挥下进行布阵,五万大军,整齐,有秩序的排列在邺城的南门前面。
邺城的南门,又叫朱雀门,邺城的四个城门的名字是袁绍取的,东门叫做青龙门,西门叫做白虎门,南门叫做朱雀门,北门叫做玄武门。
朱雀门的城楼上,守军早已经将城外的消息告知了冀州别驾荀彧,以及将军曹洪。
荀彧、曹洪二人先后登上了朱雀门的城楼上,从高处眺望着城外的大军,但见敌军旌旗密布,长枪如林,弓弩齐备,军容整齐有序,一直延伸出好远,大约有五万人。
“没想到张彦的军队来的如此之快……”荀彧看完城外的敌军阵容之后,心理面便有了一些担心。
据从黎阳败退回来的残军说,敌军拥有一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可以在一瞬间将一群人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而且这种武器在攻击时,还会发出“轰”的巨响,像是天上掉落下来的惊雷,但这种武器又必须用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