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仰面躺着，黑发散开，和白皙的皮肤交缠。
唇瓣格外嫣红漂亮，仿佛含苞欲放的玫瑰。
云初移开了一点视线。
默念，色即是空。
过了会儿，某国公为了让小公主“迷途知返”，爆出了隐瞒了19年的秘密。
然后，没有然后了。
云初披着散乱的外衣，躲过府内下人一路蹿回自己的院子。
原主的武艺高强，府内普通的暗卫都没能发现夜色里惊慌失措衣冠不整的国公。
吧嗒一声，白符诧异道：“大人？”
云初啪的一下把门关上。
白符：？
他刚刚好像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白符脑子里全是——大人鬼混回来了。
他摇摇头，恢复无比正经的面无表情。
云初没有回答。
醉意被震掉了一半，又被夜风拂去了一星。
虽然还醉着，云初从来没有这样呆愣过把自己严严实实裹紧在被子里。
床榻上的国公两眼放空，表情犹如三观碎了一地。
不，碎成渣渣了已经。
云初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满是刚刚对方的那句话。
面容温软倾城的公主弯唇，唇角绽出的笑意惊艳绝伦。
声音仿佛踩在她的心尖尖上跳舞。
“大人。”
“好巧。”
“我不是女子。”
“！！！”
如果可以，云初更愿意相信自己还没有清醒。
真、平地一声惊雷炸响。
某只醉醺醺的国公想，唔，脑容量不太够，她需要努力消化一下。
…
“什么，大人在了清风阁过夜了？！”
“是的，夫人。”婢女怯儒道。
啪！
姚忆莲五官有些扭曲，气从心来一掌拍向桌面。
婢女忙开口：“夫人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姚忆莲越想越气，她看向婢女，伸手指着自己。
“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一个亡国公主？”
拧巴巴的面部表情让婢女一惊，吓得不敢说话。
姚忆莲嫌弃地嗤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哗啦啦——
她手臂拂过桌上的花瓶，瓷器被砸碎，婢女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碎瓷片，胆战心惊看着自家主子。
姚忆莲说：“那伏星除了一张脸，有哪里好？”
“呵，指不定图谋不轨，对大人别有用心。”
“这小白莲心机的很，在大人面前装柔弱，在我面前……”
姚忆莲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很不好看。
这一想，姚忆莲捏了捏掌心。
好家伙，那天被挨打，指不定是小白莲故意设的计。
故意让国公发现，故意被欺负不反抗，故意示弱哄大人怜惜。
姚忆莲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万分有道理。
可不是，那天小白莲成功入主了清风阁。
昨晚也不知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竟然留下了大人过、夜！
姚忆莲扶着腰，气得不行。
她还记得昨天这小白莲对她说的话。
“那又如何？”
“他不喜欢你。”
“他不曾亲近你。”
“他甚至不多看你一眼。”
“可是……”
“他喜欢我，他亲近我，他眼里有我。”
姚忆莲：“……！”
这成功戳到了她的痛处。
如果不是顾虑太多，姚忆莲很想当场掐死这朵惹人厌的小白莲。
婢女在一旁战战兢兢，看到自家主子脸上的表情犹如打翻了调色盘，变换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