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您一定要控制情绪呀。”
“没事儿，我现在还不用控制，你把事儿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就算控制也控制不住。”
“......”
“不知道怎么解释吗？那我来问，你来答。”刚刚有那么一会儿我差点爆发了，还好我这被自己人磨练出来的克制力不是盖的，硬把那股焚天的邪火压了下去。
银行副经理常年与客户进行近距离接触，经常向客户提出一些让人心惊胆战的借贷条款和霸王合同，没少碰上客户突然暴走失控的情况，所以他的经验非常丰富，第六感也十分敏锐。他刚刚感受到了我压抑中的情绪异常变化，多年的经验让他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所以就算我这么说了，他还是不肯从柜式空调机上下来。
除了我的情绪使然，可能跟站在空调机下咬牙切齿的阿辰，和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弄死他的其他五个人也有关。
我把他们叫回来：“都坐下，急什么急。”
小狐仙儿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匕首，比比划划道：“事关两亿贷款，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不给我们办免除手续就等于从我们口袋里拿走了两个亿！”
我在意识通信中对众人道：“我们有最高豁免权，无论这笔账到了谁的手里，我们该赖一样还能赖。你们为难他没用，他就是个传话的。”
我说的是实情，众人都回来了，唯独阿辰还站在那瞪着副行长。
副行长向我求助：“叶总，这......”
“阿辰，你干嘛？不听话了吗？”
阿辰调整情绪，收起了龇牙咧嘴的表情，慢慢的推了推墨镜：“对不起，他蹲在上面的样子让我想到了猫。”
这都什么毛病......
副行长也被我劝下来了，坐回到原位。
我问他：“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说的是接到闫政的指示，把我和北台银行之间的抵押借贷合同，转移给了另一个地方企业。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我不用再向你们定期偿还贷款，你们也不再拥有贷款合同上的甲方权限。就算我有违约行为，没收抵押房产地产的也不会再是你们。大概意思是这个意思吧？”
副行长见过世面，今天这还没真挨打呢，所以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冷静回答：“叶总说的基本准确，只有一点我需要纠正一下。导致这个合同甲方转换的原因并不是闫镇长的意思，他只是在接到我们的汇报之后，表达了支持的态度，赞成我们和该企业进行这个抵押贷款合同出让。”
“出让？什么意思？”我皱眉：“是有人把我们的抵押贷款合同，当作商品买走了吗？”
“就是这个意思。在一月中旬，我行接到某地方企业的战略合作邀请，他们愿意以叶总在我行所有的抵押贷款合同中注明的等额本金，购买这份合同中所有的甲方权限。也就是像叶总所说的，今后与您履行合同向你收款收息的甲方，就是他们了。至此以后，您与我行再没有任何借贷关系。当然，后续如果您还有需要，我们可以重新接触，签订新的抵押贷款合同。”
我拿出烟点上，副行长连忙回手把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撕掉了，很有眼力见儿。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以等额本金收购合同，好像没什么赚头吧？”
副行长道：“利益当然有，还不小呢。他们收购的是所有甲方的权限，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定息权，以及违约扣留抵押物的权力。他们可以在法律范围内提高合同的利息，这个幅度是很大的，我们银行受国家管控，利息保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就像您的这个合同，在我们这里只要缴纳百分之7的利息。但是到了企业手中，他们最高可以提到百分之20，只要低于高利贷的判定标准，他们就可以合法提息。”
我哦了一声：“我明白了，所以他们出两亿买了这个合同，目的就是想赚取高额的利息，或是通过提高利息来迫使我违约，然后根据合同内容，将我抵押的房产和地产依法冲抵，这么一分析，他们真正目的应该就是我的房产地产对吧！”
副行长为难道：“他们的真实意图我们不得而知，在叶总面前我不能乱猜乱讲，只能说您的分析很有道理，可能性很大。但也有另一个可能......”
“是什么？”
“可能他们就是想为难你一下也说不定，有钱人吗，又牵扯到了男男女女那点事儿，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
刚刚清晰了一些的思路又被他一句话说糊涂了。
我有些不乐意：“怎么就又扯到男男女女的事儿上了。”
副行长慌张道：“对不起叶总，这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个收购合作提出来之后，底下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说那个公司一看就是跟叶总有关系的，老板又是年轻漂亮的外资企业家，还有人以前看到过你们在一起。所以大家就猜测，是不是叶总您和那家公司的老板有什么私情恩怨，所以人家才要斥巨资收购这个抵押贷款合同，当成把柄握在手里，用来约束您的感情。”
“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刘小满翻看着面前的合同道：“你看看合同中收购方的信息就明白了。”
我先看了她一眼，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转头看向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放着的一份合同书。
其他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翻开合同去查看了，无一例外，他们看过之后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