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韩香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盯着张勉看了半天，才神色凝重地道：“张先生，我们可是诚意十足，还请不要乱开玩笑。”
张勉一副上当受骗，忿忿不平的样子：“谁和你开玩笑了，不是你说的，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吗？”
说着指着身后的众人：“韩家主，你是江海的大人物，一言九鼎，这么多人都听见了，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韩香凝目光一冷，脸色瞬间沉下去。
此刻，她哪还不知道，自己被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男子给耍了。
她的目光如刀，迅速扫过台下。
视线所及之处，众人无不低头，没人敢冒着得罪四大家族的风险，选择出来为张勉作证。。
早有预料的韩香凝嘴角微挑，冷冷一笑：“张勉，就算我答应过，但，也没有说就一定会满足你，你可知道？”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张勉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四大家族不要脸的无耻行径，我早就听闻无数，并不奇怪。”
“你！”
韩香凝脸色一僵，深吸口气，冷笑道：“如果你只是想在这胡搅蛮缠，我们可不会陪你浪费时间，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不然我们报警了。”
手下保安不给力，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官府对张勉的震慑。
张勉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直接了当道：“谁胡搅蛮缠了？我站出来，不过只是想要个公道。”
接着，他撇头看向目光躲闪的贾院长，笑道：“贾院长，我们又见面了。”
“张……张先生。”
贾院长讪笑着，不得不看向张勉。
张勉直接问道：“刚才你说，孩子们是你用百草露救下的，是不是？”
“这，这个……”
贾院长面带苦涩，额上布满冷汗，迟迟不肯说话，目光里带着哀求。
张勉仿佛没有看到，继续道：“怎么不说话？是心虚，还是不敢？”
贾院长心中一颤，瞪大眼睛，硬着头皮道：“为什么，张先生，当初我们明明有约定……”
“我们约定，我把药方给你，你拿去努力钻研，将来救治更多的人，这件事我就为你保密。”
张勉打断他道：“我可没让你，把药方送给别人，私自牟取暴利，此事……是你先违背约定的。”
贾院长越发惶恐不安，情急之下，竟不管不顾地哀求道：“张先生，张先生！我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放过我这次。”
这一下激怒了韩香凝，不由得喝道：“贾院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但是，人都来了，瞒不住的。”
贾院长心中又急又怕，后悔不该来这个发布会，一旦被张勉揭开真相，他的职业生涯真就全完了。
张勉并没有理会他的哀求，而是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高声道：“各位，你们知道，贾院长为什么会求我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些人眼中闪过怀疑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等有人说话，张勉又道：“因为，这些孩子，根本就不是他救的，而百草露救命，更是无稽之谈！”
“什么？！”
“贾院长为什么不反驳？”
“难道，林锋刚才说的是真的？”
台下一阵骚动。
人们原本并不愿相信，不过，任谁看到贾院长战战兢兢的样子，都会忍不住生出几分怀疑来。
韩香凝勃然大怒，冷喝道：“张勉！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呵呵，我胡说八道？”
张勉冷冷一笑，和林锋交换一个颜色，重新转过身。
目光从台上十几名小学生身上划过，最后停在中间小女孩身上，忽然笑道：“涵涵，告诉大家，是谁治好你们的？”
“当然是天使叔叔你啊！我们大家出院后，一直想感谢叔叔呢。”
涵涵一脸童稚，天真烂漫地道，随后回头看向其他小孩，问道：“大家说是不是？”
“是。”
孩子们大声喊道。
不知是谁说了句，想看天使叔叔的火魔法，结果雀跃的孩子们，全都冲下高台，跑到张勉跟前，嚷着要他表演，看起来极其亲昵。
其中尤其以涵涵最为兴奋，不断蹦来蹦去。
小女孩还记得，那天自己十分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肚子里无比难受，想动都动不了。
那些身穿白大褂，给她和同学们治病的叔叔阿姨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每个人眉宇间都是一片凝重。
敏感的孩子隐约意识到，自己的‘病’可能不容易治。
甚至，在某个意识模糊的昏睡时刻，她还听见过护士阿姨小声的啜泣声，似乎在哭诉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时，已经接近懂事的涵涵，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小小年纪的孩子，虽不知什么是生离死别，仍旧本能地感到害怕。
她想爸爸妈妈，想让他们在自己临走之前，看自己最后一眼。
然而，涵涵没能等来爸妈妈，却等来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叔叔，以及，刚才被大家称作贾院长的老爷爷。
当时，大胡子叔叔，似乎要给大家吃一种糖豆般的药丸。
但是，那个始终让涵涵喜欢不起来的贾爷爷，却一个劲的反对。
还说，万一出了事，他背不起责任，除非大胡子叔叔自己揽责。
大胡子叔叔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贾爷爷的要求，开始给小朋友们分发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