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喂我。”
封辰默如同帝皇那般坐在那里，就像这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顾小语吐了一口气，将椅子朝他那边挪了挪。
“这几天，你真的一点东西都没吃？”
她正在搅拌着碗里的粥，并没有再看他。
“你说呢？”封辰默垂眸瞄了她一眼。
可只是一眼，他便收不回视线。
这个小小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地留在自己身旁？
难道他做得很不够吗？她竟然还想着离开。
顾小语轻轻在碗上吹了几口，才勺上一点，抬头看着他。
“应该可以了，吃一口试试。”
封辰默张开嘴，不说话。
顾小语有点无奈，却很清楚，要是自己不喂他，这家伙一定不会乖乖吃。
“喏。”她勺了一口，放在他的唇边。
封辰默垂眸看着她，轻轻含了上去。
“好吃。”
他说好吃，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继续。
顾小语不再说什么，端起碗，一口一口地给他喂上，直到他吃完整碗粥，她才把碗放下。
“什么都不吃，好玩？”她抬头瞄了他一眼。
“难受。”封辰默淡淡道，不只是身体上，心里更难受。
“那你为什么不吃？”
知道他不饱，顾小语拿着小碗，给他夹他爱吃的菜。
“你为什么要走？”封辰默依然看着她。
“我……”
顾小语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难道，她能说她不想去医院，不想让他伤害他们的孩子？
还是说，她想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希望可以把小孩生下来？
如果他不是封辰默，这些话，她还有可能说。
只可惜，这个男人是江城最厉害的人物，她又怎么可能敢有这样的奢望？
“我说过会陪你去医院，你到底在怕什么？”封辰默脸色有点凝重。
看着她，他心里有些绞痛。
“就因为你肚子里的小孩是慕容云飞，所以你要离开？”
“砰”的一声，顾小语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断成几块。
“你说什么？”
她真的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那有怎么可能。
这里，除了他们的声音，根本没有其他。
“我无所谓，真的。”
封辰默双掌握着她的小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竟然说，没所谓。
原来，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和云飞之间的清白。
这一刻，顾小语心里的痛，并不比刚才少。
哪怕他说他不想要那个小孩，总比他现在的话要好太多。
江城最厉害的人物，居然跟她说，他不介意他的女人曾经和别人有一腿。
反正他在意的只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这一个人，所以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是不是？
她有些记忆是找不回来，但，自从她有记忆以来，云飞从来没有对她做这样的事。
一直以来，欺负她的人，从来只有他。
那她肚子里的小孩，又怎么可能是别人？
顾小语强忍着心中的痛，并没有流泪，脸上还挤出勉强的笑意。
这一刻，封辰默真的看不透她。
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不介意了，她为什么还笑得比哭难看？
难道他这么让步，她还是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