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可以在明亮的光线下偷看他了，能够特别清楚地看到，他看着手机屏幕时，眼神温柔得不行。
容希希转身就走了。
她这一走，到傍晚才回来，一进门就风风火火地直朝周寒川走过来，压低声音，“朋友，要碟吗？”
“……你再说一遍。”
“好好好，我们不是朋友。”容希希很无奈，“我这不是觉得问你‘先生要碟吗’，听起来像是在卖碟的吗。”
“……”你觉得你现在看起来，有哪里不像卖碟的吗？
周寒川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看向她时，却眼神平静，“为什么这么问我？”
容希希不回答，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慎重地双手递给他，“我特地去镇上买的，你带电脑来了吧？那拿去看吧。”
她出去跑了一天，就是为了给他买_碟？
周寒川喉咙口堵着一口血，突然问，“你知道买卖这种东西都是犯法的吧？”
“知道。”
“夏千屿是警察，你真的要这么不遵纪守法吗？”
这是他们两个第_一_次特别直接地说起夏千屿，气氛有些古怪。
容希希愣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应该说，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吧。
她答不上问题，周寒川的表情却好像缓和了许多，但还是特别大爷的，长指轻敲了一下那个黑色的塑料袋，“所以，你为什么给我买这个？”
“……你昨晚在跟一个女生聊天吧？”
“你看到我聊天了？”周寒川明知故问。
容希希避开这个重点，接着说，“我隐约看到头像，是个女孩子。”
“你想说什么？”周寒川也避开重点。
“我想说，你既然跟女孩聊天也能聊得那么开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双性恋吧？”
“……”周寒川有些内伤。
容希希诚恳地劝说，“我不反对你喜欢男生，但是，你真的放过张姐的儿子吧，他……”
容希希突然想起，昨天就是说到这个话题时，她突然被强吻了，于是立即防备地退后了两步，“他都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你真的不要去打扰他，你能为了他来到这里居住，说明对他一定是很上心很真爱的，可是你又在跟一个女孩聊天……我也看不懂你了，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你，所以……”
她把桌上的黑塑料袋，朝周寒川面前推了推，“多看看黄碟吧，异性恋还是很美好的。”
“噗——咳咳咳咳！”
这个最终结论，到底是让周寒川呛着了。
他咳嗽都没停下，挤出咬牙的声音，“了解异性恋的美好，为什么要看这个？难道不是该看一些爱情片吗？”
“可是那太纯情了，对你这种人渣败类没有吸引力吧？”
周寒川：“……”
气氛凝固了。
人渣败类四个字，在空气中无限回荡……
周寒川缓缓勾起了唇，“容小姐觉得我是人渣败类？”
容希希已经不是当年的容希希了，虽然耿直依旧，可她已经能处理好耿直之后的尴尬了。
她挥了挥手，淡定地说，“我知道这样说不好，但是是的，我就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