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会被对方问起这个问题，沈莫远略有些意外。
不过也仅仅只是意外罢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闻山，而是反问道：“不知在下的胜败，于贵寺而言，有何联系？”
闻山也没料到沈莫远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就如沈莫远一样，他也只是微微地意外了一下而已。
很多时候，有些问题一旦出口，大多都伴随着对方想知道的答案。
闻山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几分，随即追问道：“莫非沈施主……无心头筹？”
“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沈莫远随意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淡笑一声：“这不也是六大仙门希望的么？”
这斗法大会的胜败如何，他不在乎。
就算这代表着七大仙门之间的荣誉，他也不稀罕。
而聚仙门却不一定不稀罕。
如果此次斗法大会让聚仙门跃而起，凌驾于六大仙门之上……到时候，六大仙门的态度恐怕不会再如现在这般退让了。
“沈施主所思甚远。”闻山忽然感慨了一句。
他说得没头没脑的，沈莫远却听明白了。
“住持过奖了。”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和普通的修士交流可以吹牛，可以装-逼……但遇上这些笑里藏刀，话里有话的老东西，就只能拿出精神来认真看待了。
也许是为魔时候的本性作祟，沈莫远对于自己身处的环境，所做的事，周围的人，都有着最纯粹的本能反应。
亦或者说……
他是在潜意识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在朝着这个看不见的漩涡中心走。
闻山微微笑笑，而后重新看向姬云舒：“贫僧再冒昧询问一句，三界若是有乱，不知上神与沈施主将何去何从？”
“哟，你这和尚倒是知道不少的样子啊。”
姬云舒不由意外，又打量了几眼闻山，笑道：“连天界现在不甘寂寞、蠢蠢欲动的苗头都看出来了。”
闻山神色毫无变化，依旧是那副大慈大悲的表情。
听了姬云舒的话，他也只是摇摇头，说道：“此事非是我雷云寺所看出来，而是几月前几大仙门的镇山神物皆有异动，几大仙门的隐世老祖合力才推算出这个结论……”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姬云舒，“不知上神可知天界而今的情形？”
姬云舒淡笑一声：“西天界与中天界的关系不错，你们的佛祖就没给你们托过梦？”
闻山并不言语。
姬云舒也没再说什么，回头看着沈莫远，说了句：“逛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沈莫远点头，随后，两人一起离开。
只是，不等两人脚步走远，就听闻山在后面忽然说道：“云舒上神，沈施主，近日昆仑仙门将有大乱，二位恐是难逃波及，还忘当心。”
“……”
沈莫远脚步一顿，而后回身看向闻山，微微颔首道：“多谢大师提醒。”
闻山低头，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后便转身离去。
三两步间，那道挺拔如松一般的身形便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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