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璃瞪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是说楚家满门都死了吗？就连姑姑也难产去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父皇想起姑姑临盆之期，就想为楚家留下一滴血脉，派了人去救人的呀。可是姑姑难产而死，孩子胎死腹中，姑姑也……为誉阳王殉情了。”
这些事情，他是后来听母后提起的。
“狗屁！狗屁的殉情！我爹，赵长青，曾是我父王麾下亲信，后来边疆平定之后，随我父王进京，父王便让他进了宫中禁卫军任职，本来打算让他在京中稳定两年，然后回老家把妻儿接上来，一家团圆的。
可是没等两年，誉阳王忽然就被人揭发谋逆一事，皇上以雷霆手段快速处理此事，竟派了太师卫严明亲手处理楚家。一夜之间，楚氏满门尽灭，就在这个时候，我爹利用职权之便，悄然潜入王府，本欲救我父王母妃一命，却看到我父王为了护着我母妃横死当场……”
本来，赵明暄是勾画不出当年的惨况的。
可是他亲历过两次女人产子的难产画面，那神圣而紧张的气氛，刺鼻而令人脊背发冷的血腥味，还有亲人的嘶吼，让他十分容易就勾画出了当年誉阳王和誉阳王妃去世的时候，状况该有多么的惨厉和凄绝。
“你……这些都是赵叔告诉你的？怎么可能？他是禁卫军，当初事发之后，他若是不见了，京中一定会核实的，怎么可能就那么安然带着你离开了？”
禁卫军不是别的什么军队，人数一定会经过很严密的核查，若是缺了人，定会查个清清楚楚。
“王爷难道忘记了，我爹有一只手不见了吗？”
萧景璃瞬间明白过来，赵长青那只手，是为了赵明暄失去的。
禁卫军不留残疾，如果他在出任务的时候丢了一只手，那么只需要跟上面汇报，然后就能领一笔钱，安然回乡。
“如果我没有见过小惜的母亲生产她的惨况，我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触动。可是天意啊，在我得知一切真相之前，曾亲眼目睹过一个女人在弥留之际，有多么的勇敢和伟大。我爹跟我说，他找到我母妃的时候，母妃的身旁，躺着一个被人拦腰斩成两节的孩子，鲜血，染红了我母妃的床榻……”
“明暄……”怎么会这样？
母后明明说父皇派了人去楚家救人，可是姑姑已经难产而死，胎死腹中的呀。
怎么又会生下了孩子，但孩子被杀死了？
再说，孩子被杀死了，那么明暄又是哪儿来的？
忽然，一抹白光划过脑海。
他记起了一件事，明暄有个义女，听说是锦绣好姐妹的女儿。
明暄曾跟他说过赵家的窘困潦倒，他不以为意的问过他为什么家里都那么困难了，还要收养那个女娃娃。
“阿璃，如果你想象不出我母妃当年的惨况，那你就想想，小景当日为你生下那对双胞胎的场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