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音才落，灵犀宫内众人都免不得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面色微变，纷纷与周遭之人窃窃私语。
秦艽怔了怔，蓦地看向高台上那个脊背停的笔直，头却微微垂着的顾琰。
心口像是被蔓草缠了下，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顾九霄早先就知道顾琰是个男子，却不曾知晓他的身世如此复杂。
但唯有如此，一切的不合理才变得合理。
他偏头看向定定看着顾琰的秦艽，心里又涩又酸，说不上是羡慕顾琰是皇后的儿子还是其他……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即便是马上就要拥有秦艽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些，圣元帝大步朝着他们走来，眸光沉沉，“淑妃，皇后所说，是真是假？”
其实，即便淑妃不承认，记得张斯年的人都应当知道，皇后所言不虚。
顾琰绝不可能是淑妃的孩子。
可她却死死咬住了嘴唇，目光定定的看向顾琰。
顾琰怔怔的红了双目，喃喃的看向她，“母妃……母后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不是母妃的孩子，您从小打我骂我不是因为我是灾星，是因为您恨母后？”
顾琰的眼里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哽咽道，“您不是说，我是天煞孤星，你生下我时就差点难产而亡，您让我避着人，是为了身边人好吗？您说母后是我们的大仇人，若是叫她知道您生下的是个皇子，我便很可能夭折……您……都是在骗我吗？”
才稍稍平复在心情的皇后在听到这话时一愣，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淑妃，此刻再顾不得仪态，猛地上前抓着淑妃的衣裳，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
“贱人，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淑妃猝不及防被她扇了一巴掌，马上回神不管不顾的朝皇后扇去，顾琰红着眼一把将皇后拽了过来，倾身抱住了她。
淑妃那狠狠一巴掌就打在他肩上。
“母后！”
康王眼见淑妃要动手，惊的扑了过来。
他此刻脑子懵懵的，没想到自己喊了二十几年的长姐变成了他嫡亲的兄长，可哪怕再震惊再茫然，他都受不得皇后被人侮辱。
康王一把扣住了淑妃的手，将她狠狠一推，怒斥道，“淑妃娘娘，你要以下犯上吗！”
淑妃被他推的一个踉跄，红着双眼瞪着他，蓦地，她冷笑着看向皇后，哈哈大笑起来，“是，是我偷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我刻意为之，张清妍，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
她哈哈大笑起来，猛地转身看向圣元帝，再看向下头她的母家，“为了你们所谓的清誉，为了世家百年的传承，就出卖家中女儿，我真恶心！”
大殿上寂静一片，针若可闻。
张家徐家的脸色十分难看。
可就在这时，有个宫女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大叫道，“皇上，奴婢有要事要禀，奴婢要揭发皇后混淆皇室血脉！”
灵犀宫内一片哗然。
圣元帝猛的转身看向皇后，唯有太上皇皱着眉，一脸冷漠的看着寿宴上的闹剧。
皇后怔楞了下，怒极反笑，“你说什么？”
柳娉婷在隐蔽处疯狂的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再说，可她却以为柔妃是怪她说的不够多，顿时挺直了后背，不屈道，“奴婢说皇后秽乱宫闱，和静王私通生下康王，意图混淆皇室血脉，皇上若不信，让人滴血认亲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