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父皇，还真是贼心不死。
顾琰心中冷沉，他附耳在胧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得来胧月惊讶的一眼。
“快去！”
胧月迟疑了下，还是选择听话，转身匆匆离开。
圣元帝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往定王府去，而是换了便装，带着福公公和几个大内侍卫连着太医院的方元申，匆匆到了定王府。
守门的人早被葛峰专门训练过，认全了皇都中权贵的脸，远远看到圣元帝从马车上下来，脸色顿时变了。
想着怕是来向王爷问罪的，他慌忙疾步进内。
彼时顾九霄同康王正在叙话，大多是康王向他倒苦水。
康王本想借酒浇愁，谁知醒来后却是愁更愁，“二哥，你说我如今该如何做才好……”
他哭丧着脸，脸上满是醉酒后的颓丧之气。
顾九霄心头也压着诸多烦恼事，心烦的很，闻言冷冷道，“和离！”
“不行！”
康王顿时惊的一声大吼，“绝不可能！”
他猛的站了起来，绕着定王不停的走来走去，“二哥，你帮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
顾九霄皱了皱眉，“柳娉婷肯定会借着柳二小姐的身份进宫，你不和离打算如何？真打算和父皇做连襟不成？”
那人伦纲常，不就乱了套了吗？
康王的脸色顿时一片煞白，有些颓然的跌坐下来，呢喃道，“肯定有办法的，应该还有办法的……”
他才弄清楚谁才是他真正的爱人，还没有求得她的原谅，他绝不可能和她分开。
顾九霄轻轻嗤了声，只觉得他这个弟弟是越发天真了。
皇权之下，从来就没有他愿不愿意之说。
也唯有手中握有足够撼动皇权的筹码，才能得偿所愿。
从没有哪一刻，顾九霄有这般恋慕权势。
两兄弟正各自烦恼时，下人匆匆找来，“王爷，皇上来了！”
顾九霄与康王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大好。
还不待顾九霄想好如何安置好秦艽，圣元帝已是广袖翻飞，大步朝他们走来。
“父皇……”
“参见父皇……”
两人齐齐跪下。
圣元帝冷冷垂眸，眼神深冷的看着顾九霄，“定王，朕问你，定王妃如今可醒了？”
顾九霄跪在地上，声音平静镇定，还是那句话，“王妃受惊过度，还未醒来。”
圣元帝被气的脸色几变，“好，好，好……”
他连道三个好字，“既然她还未醒，朕亲自去看她。”
圣元帝也被激起了火气，不让他见，他便偏要见上不可了。
顾九霄跪在地上，闻言缓缓起身，伸手掸了掸衣袍上的尘灰，淡淡道，“这恐怕不妥，向来没有公公私进儿媳房间的道理。”
他冷冷抬眸，直视着圣元帝，“父皇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纠想想。”
顾九霄三言两语说的极是直白，听的天真懵懂的康王也意识到了不对，直挺挺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圣元帝。
圣元帝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尴尬，旋即怔愣了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小纠？她肯让你叫她小纠？”
顾九霄脸不红心不跳，自自然的开口，眼中的笑意像是春日暖阳般，虽不绚烂，却还是刺痛了圣元帝的眼，“是啊，王妃说了，这是她的小名，只许本王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