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先别说话！”
秦艽颤抖着抬手按在她心口，但她大半个肩膀几乎被砍了下来，鲜血流失的速度太快，她那低等级的异能根本救不了她。
无论她怎么拼命输送异能，都不能让小芹的脸色好起来。
小芹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她颤抖的抬手握住她的手，喃喃道，“王……王妃，背叛不，不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
她紧紧握住秦艽的手，像是用尽毕生的力气，眼中的光很亮，像是想到了很开心的事，“下，下辈子……您继续教我医术，好……好不好……”
“好，好，我教你！我继续教你！”
眼泪一颗颗从眼中滚落，颈间的佛骨舍利烫的似要融化她的血肉，可秦艽不管不顾，像是魔怔了似的，只知拼命为她输送生机。
可小芹在得到了那句承诺后，脸上突然绽放出她从未见过的笑容，她轻轻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握着她的手一松，倏地砸落在地。
秦艽怔楞了下，呆呆看着她嘴角上翘的弧度。
她忽地笑了笑，慢慢站了起来，轻声道，“既然都说我是妖魔，那我就让你们见见，什么是真正的妖魔手段。”
她的话音才落，漠然而笑，双手的十指开始变幻着指法。
“啊，啊……”
“啊啊啊……”
所有身上有伤口的黑衣黑甲人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口在变大，身体里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那些伤口全部炸成更大的血花。
不过转瞬的功夫，已是一片血海。
顾九霄眼睁睁看着这一幕鬼魅手段，猛地转身看向秦艽。
秦艽十指不停，却是漠然抬眼看向这个高大的男子，她缓缓勾起唇角，那眼神没了从前的温度，像是看着一只蝼蚁。
顾九霄心中大恸，心脏像是被锐器狠狠刺中，还绞着的那种痛。
他喉咙干涩，忍不住踉跄着朝她走近一步，“王妃……”
秦艽的脚步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冷漠又警惕的看着他。
不远处有个几乎没有伤口的人小心翼翼从尸堆里探起头来，蓦地抬起手中弓弩，朝着秦艽猛地射来。
秦艽的眼神猛地浮现一丝赤色，她的右掌一抬，细藤猛地朝着那射弓弩的人刺去。
而与此同时，顾九霄也猛地朝她扑了过来，用整个后背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噗”……
那细藤从他胸口穿胸而过，又毫不停滞的直蹿出去，直接没入那人脑门。
而那支弩箭也已射到，猛地钻入顾九霄的后背。
顾九霄闷哼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有几滴还直接落在秦艽眼中。
她愣了下，脑中嗡的一声，眼中赤色褪去，慢慢恢复清明，她怔怔看着他胸口上被她的细藤射穿的血洞，呆滞的说不出话来，“你……”
顾九霄终于再见到那个他熟悉又爱到骨子里的人，眼中下意识涌现出逼人灼亮的光来，喉咙不由自主的发出低哑的笑来。
他的王妃回来了，回来了……
他被那弩箭的力道逼的朝前扑去，连累着秦艽也连连后退。
秦艽颈间垂落着的那枚舍利突然咔擦一声，猛然碎裂开来，那碎末飞溅，好大一粒射入顾九霄心口。
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已是让顾九霄痛的麻木，但那一粒舍利碎末像是钻心的火，一下在他心口烧了开来，让他痛的俊脸扭曲，恨不得将刀插进心口，将那把火挖出来。
他将秦艽猛地一推，捂住心口惨叫起来。
“啊，啊！”
像是有什么活物一个劲往他的心口钻去，让他痛不欲生。
“你怎么了，怎么了？”
秦艽被他的重量带的跌倒在地，慌忙扑过来，双手扒拉开他的胸口，一眼看到他心口一簇火苗似的印记，那火苗像是有生命力似的，还在微微跳跃……
她脸色一变，猛地伸手要按下去，却被顾九霄一把按住。
他惨白着脸垂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许是早见识过王妃的非人手段，他竟觉得看到这个也没什么了，他按住秦艽的手，忍不住战栗着笑道，“王妃……从哪里，学的这流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