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柳娉婷没料到他会动手。
她用力的捂住右脸，哪怕顾琰没什么力气，但这一巴掌打下来，几乎打掉了她前头辛苦赚下的脸面。
柳娉婷又恨又怨，面上却含着满满委屈，哭着道，“长姐，你……”
康王已经被这一幕弄懵了，一面是妻子，一面是姐姐，“长姐，娉婷她……”
顾琰却是看都不看他，只死死盯着柳娉婷，冷笑道，“你那好弟弟还说，待他成为驸马，三弟就又多了一份助力，届时，他离皇位更近一步，也离你们柳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就更近了一步，是也不是！”
他说到最后，声音愈大，震的柳娉婷惊恐的瞪大眼，流着泪拼命摇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长姐，你信我，信柳家，我们绝没有这种想法……”
她哭着想去拉他的袖子，被顾琰冷着脸躲开了。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就连康王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娉婷。
“王爷，王爷你信我……”
柳娉婷扑到康王跟前，哭着抓住他的手。
看着妻子哭的梨花带雨，一副受屈难过的样子，康王的神情动摇，似是想信又有些不敢信。
他下意识偏头看向顾九霄，想他开口帮忙说几句，可顾九霄整颗心都在秦艽身上，哪还顾得上他。
顾九霄此刻正盯着秦艽颈侧那已近深紫色的吻痕，双眼赤红，快要烧出火来。
他也知道自己这会嫉妒、愤怒的火焰快要将他焚毁，他不敢去握秦艽的手，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弄伤她。
只能为难自己。
“这里，怎么回事？”
顾九霄的手指落在秦艽的颈侧，他几乎咬碎了牙，声音喑哑，眼神幽深。
秦艽怔了下，毫不在意的摸了摸颈侧的伤口，轻咳了声，“长公主中了催情香，把我当男人亲了。”
她说着，略略有些尴尬，忍不住借着侧头去看站在人群中顾琰的机会，避开了他的视线。
顾九霄的脸色愈发难看，五指微微曲起，青筋微爆。
哪怕顾琰是个女子，他也不能忍受。
他一把攥住秦艽的手腕，纵然心中妒火中烧，却还留有一丝理智不弄伤她，柔声道，“这里太乱了，你衣裳还湿着，先去换一身再回府吧。”
秦艽一愣，她偏头看向人群中的顾琰，见他已掌控全场，顿时松了口气。
这才觉察到周身凉意来，只觉得自己近日和水真是颇多缘分。
她点点头，由着顾九霄牵着她分开人群朝外走去。
而与此同时。
才办完顾琰交代之事的胧月正巧赶了回来，她看到长公主的屋子里围满了人，面色大变，慌忙拔开人群闯了进来，一见顾琰的样子，顿时慌张的扑了过来，“公主您有没有事，奴婢才离开了一会，怎么就……”
顾琰满脸是血，恹恹的扫她一眼，“怎么现在才回来？”
“路上出了些意外，您身上全是湿的。”胧月哽咽着说道，扫见地上的尸体和不停哭着的柳娉婷，厌恶的皱了下眉，她忙抓起地上的纱帽为他戴上，哭着道，“公主我们回宫，请皇上娘娘为您做主。”
“长姐，长姐……”
身后是柳娉婷的哭求和康王犹犹豫豫的挽留，顾琰再未回头，由胧月扶着，快步朝外走去。
路过顾九霄及秦艽身边时，顾琰的脚步一顿，竟是下意识的看向秦艽。
顾九霄的脸色微变，本能的挡在秦艽跟前，阻隔了他看向秦艽的视线，他扫了眼狼狈不已的顾琰，寒声对胧月道，“还不速速带长公主换衣梳洗回宫，若是长公主因此受了风寒，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