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康，康王妃……”
“求王妃饶命，饶命，奴婢再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等到尖叫声和求饶声频起，柳娉婷这才像是回过神来。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打人的手还在不停的发着颤，她拼命的在心里说，停下来，停下来，可它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柳娉婷狠狠闭了闭眼，另一只手狠狠掐上这只发抖的手，直到查到了血腥味，它才停了下来。
她厌恶的看了这些嚼舌根的宫女们一眼，冷笑道，“下次再被本王妃听到些什么，仔细你们的嘴。”
说罢，再也不看她们一眼，微微提起裙摆，快步朝宫门走去。
此时此刻，竟是连给皇后请安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要赶回柳家，她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相府邸，守门的下人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他才想偷会懒，眯会眼，眼角余光瞥见一辆马车快速驶来，堪堪停在柳府门口。他认出是康王府的马车，脸上立刻挤出笑容迎了上去，想讨点赏钱。
却不想他们家大小姐，康王正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面色阴沉的一手推开他，怒喝道，“挡什么道。”便匆匆跑进了大门。
小翠慌慌张张的跟上，边跑边喊，“王妃，您慢些，慢些。”
“二小姐呢？”
柳娉婷一路冲去了柳袅娜的闺房，却四处找不见她，心中又气又急，抓着她院中的丫鬟，张口就问。
觉察出康王妃脸色不善，那丫鬟一个哆嗦，小声道，“回康王妃的话，奴……奴婢瞧着二小姐，往老爷书房去了。”
柳娉婷一把松开她，又快步朝柳相书房行去。
她父亲的书房是重地，一向都有人把守，眼见她过来，那些人才要行礼，被她摆手制止了。
她几步走到书房门口，才要推门进去，却听到了她妹妹柳袅娜的声音。
柳娉婷怔楞了下，竟是停下了推门的动作，敛眉听了起来。
“父亲，如今外头都在传我即将成为定王侧妃之事，父亲可知……是怎么一回事吗？”
柳相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淡淡道，“你不用管。”
显然是知道些内情的。
柳袅娜轻轻咬住了嘴唇，眼圈有些红，“可父亲明明知道我……”
“那又如何？”柳相皱了皱眉，沉声道，“康王已是你姐夫，你就莫要再想了，安心等着做你的定王侧妃吧，皇上有旨，只要你能顺利嫁进定王府，以后，你就是定王妃。”
柳袅娜苦苦哀求，“父亲，您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好不好，女儿……女儿不喜欢定王。”
“简直胡闹，定王妃的位置，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如今皇上送到你手上，你怎就不知珍惜。”柳相有些不耐烦的瞪她一眼，“若非你与娉婷长的相像，这样的好事，又岂会轮到你？你不乐意，有的是人乐意。”
“那让乐意的人去便是，我宁愿不要这张脸！”
“啪！”
柳相被她气的脸上肌肉抖动，他猛地起身，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混账东西！”
柳袅娜捂住肿胀起来的脸，哭着冲出了书房。
躲在拐角处的柳娉婷脸色难看，略略思索了下，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