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大概二十分钟，墨尘指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不如就前面的无名山吧。”
“无名山。”沈芜轻声呢喃着，笑了，“来去都有名，离别却无名。”
沈芜点了下头，飞机很快飞到山顶。
沈芜往山下看去，这丛山峻岭，茂盛无比。
沈芜接过墨尘递过来的骨灰盒，她打开，只手投入窗外，飞机缓慢行驶，骨灰飞扬。
沈芜直视前方，眼神清冷，丝毫没有眷恋。
她也知道身为女儿不该对父亲这般无感情，甚至最后连个墓碑都不给。
可他带她来到这个世界，喜乐苦悲，全都是他给自己的。
她无法做到释怀。
她这人就是小心眼，就是心胸狭隘，就是不能原谅。
她不能忍受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甚至死在国外，而沈明林在家虐待姐姐，抱着他的一妻一女甜蜜无比。
沈芜承认，她是个恶人。
坏透了的人。
“五哥。”
墨尘叫她。
沈芜收回手，骨灰散尽，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骨灰盒。
“等会儿找个地方烧了吧。”沈芜说。
墨尘点点头，“五哥，没事儿。”
沈芜挑眉，“你看我像有事儿？”
“不像。”墨尘实话实说。
这死的不是沈明林，只是一个陌生人。
沈芜笑笑，懒而媚，侧脸格外的好看。
飞机折回。
沈芜和墨尘一左一右下了飞机，沈芜伸了个懒腰，“好久没开，手生的很。”
“还行。”墨尘说。
“你也好久没开了吧？建议你没事儿也多开开，别哪天真用你开的时候，你不太行。”
“搞笑，还有我不太行的？”墨尘冷哼。
一边，宁薇就站在入口处，双手环胸，懒懒的靠在入口处的墙边，她点了根烟，饶有趣味的看着回来的两个人。
“又抽烟。”墨尘瞪了她一眼。
宁薇眯眼，没说什么，反而看向沈芜的眼神温柔几分，“阿芜。”
“嗯。”沈芜点点头，说：“少抽点烟。”
宁薇笑笑，“知道了。”
她总是淡淡的，眼底没有其他表情，什么事儿都藏心底。
宁薇啊，她的身上总有一种千娇百媚的朦胧感。
“刚才，收到上面发的消息了。”宁薇不疾不徐的发声。
沈芜和墨尘一同看过去，宁薇说：“上级命你明早出发，到苍山研究室集合。”
果然，还是来了。
“边疆那边情况怎么样？”
“病毒虽不会传染，但是一直在扩散，专家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发源地。”
“到是听说，有人趁乱，对边疆下手，战乱了。”
战乱了。
沈芜叹息，想要国泰平安真难啊。
“五哥，我和你一起去吧。”宁薇开口。
沈芜抬眸，“好。”
沈芜看向墨尘，“基地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忙不过来，就喊三岁回来和你一起。”
“行。”墨尘点点头，有些担心，“你们说，上级会不会忽然派你们去边疆到第一现场支援啊？”
“应该不至于。”沈芜回应。
但是，也不一定。
边疆一旦真正战乱，到时候伤亡会有无数。
研究疫苗和治疗伤亡，到时候就得一并进行。
人员也就得分配了！
“顾不上这么多，先去准备东西吧。”沈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