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妍沫将步宸夙的手，放在了司念念的手上，而后，自己的手覆盖在上。
“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念念就交给你了。”
“记住，爱情不分种族，只论交心，两个人要想白头偕手，就要互相理解和信任。”
“我会的，妈妈。”步宸夙点点头。
他的眸中满是坚定，即便仍旧面无表情，可却带给了肖妍沫一种信任感。
此刻，肖妍沫再没什么遗憾了。
她紧紧握住司念念的手，面露轻松的笑意，将所有修为都渡到了她的身上。
“妈妈，你这是做什么？你快停下。”
司念念哭着想要阻止，可却因为被动承受这些修为，而无法动弹。
待体内最后一丝修为也消失后，肖妍沫的神色反而更轻松了。
“我的女儿，对不起没有养育陪伴过你，却还让你承担这一身特殊血脉带来的责任，妈妈把这修为留给你，是因为你早晚用得到，不要拒绝。”
时间似乎总是过的这么快，一转眼，晨曦洒向大地，旭日即将东升。
肖妍沫的脸色更加惨白，整个人几近透明。
她最后看了司念念一眼，随后目光转向了司星河的方向。
与此同时，司星河也转了身。
“谢谢。”
千言万语拧成一句话，肖妍沫笑着对司星河说完，身影便化作一缕轻烟，随风而去。
“妈妈！”
司念念哭着想要去抓住那抹残影，可却是徒劳。
她跪在地上，看着前方，再也找寻不到肖妍沫的踪迹。
甚至连她的气息都感受不到了。
“妈妈……不要离开女儿……我还没有和你多说几句话……”
步宸夙从身后把司念念揽入怀中，“宝宝，你妈妈只是太想你爸爸了。”
他向来不会安慰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
在他看来，真的爱到极致的两个人，也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没有了爱人的世界，留下来有何意义？
“夙哥哥，我没有妈妈了。”
司念念靠在步宸夙的怀抱里，声音委屈又悲伤。
管宝等人也都哭了，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司星河叹了口气，返了回来。
“念念。”
“怪我吗？”
他没有救肖妍沫。
这丫头会不会怪他？
司星河活了几十万年，脑子里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
甚至还为此纠结了好一会儿。
司念念离开步宸夙的怀抱，转身看向司星河。
她的眼眶红肿，眸中悲痛依在。
“三叔有能力救我妈妈的，对吗？”司念念问道。
司星河点点头，却没有说任何话。
“若是救我妈妈，要付出很大代价吗？”司念念再问。
司星河再次点点头。
司念念走上前一步，“这个代价，三叔承担不起，对吗？”
司星河看着她，并不打算隐瞒。
“承担得起，但是舍不得。”
周期面露担忧，他知道，无论是身为上古神的骄傲，还是对司念念的感情，司星河都不愿意欺骗司念念。
“念念，你别怪星河。”
难得司星河身上有了人气儿，周期实在不想司星河和司念念之间出现任何误会。
司念念看着司星河，“三叔可以告诉我，这个代价是什么吗？”
“你。”
司星河沉吟片刻后才开口，“逆天而为，必要承受天惩，若非自己承受，则要落在子孙身上，肖妍沫只有你一个女儿。”
众人这才明白，肖妍沫屡次阻止司念念救她的原因。
肖妍沫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司星河又道：“六界之中，万事有因必有果，肖妍沫身为巫族族长，懈怠了族长之职，造成了如今巫族近乎灭族的惨状，这个果，必须她自己来承受。”
“况且，守护玄武灯，解除仙界入口封印，本就是巫族族长的责任，这是她命中注定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也承认，我有私心，你是我的侄女，我从小把你养大，看着你从6岁的小女孩儿变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我对你的感情超乎于旁人，即便肖妍沫是我的嫂子，也无法相比。”
“所以，我舍不得。”
司念念心底对司星河是真的有怨气的，可是现在，这股怨气也随之散去了。
她没法真的怪三叔。
三叔也是因为心疼她，所以才这样。
“是我的错，我该早点救出妈妈的，我该早点解决了二叔的，如果我没有对二叔心存仁慈，妈妈就不会……”
无边的悔恨将司念念包裹，渗入骨髓，蔓延至她身上每一个细胞。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无能，暗恨自己的犹豫不决。
司星河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想见你妈妈，其实，也不是再无可能。”
司念念原本垂下的头猛地抬起，沾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
“三叔，你说真的？”
陆晚沁等人也凑了过来。
“星河，你不是开玩笑吧？”
“司三叔，你是说念念的妈妈还没死？”管宝也好奇地问道。
只有管明澈和连笑笑一脸淡然。
世间唯一的上古神，他想救下一个人，就算是真的魂飞魄散了，也必然还有挽救的办法。
谁人敢跟上古神者抢人？
就算当年五神俱在的时候，也是很难的。
“三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妈妈？”司念念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