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怀视线掠过那两个巴掌印，只觉得可笑。
他淡淡嗯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喙，“这种事我不希望见到第二次。”
江宏山不甘心地点点头，低头的时候，自以为没人看见，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再抬头时却又恢复了平静。
既然江晚来了，又有薄先生撑腰，江宏山只能作罢。
“爸，希望你考虑清楚吧，卖了公司，咱们还能有最后一笔钱，不卖公司，等着咱们的就是一个无底洞！”
说完，江宏山就带着白玥走了。
他们刚走，江学林就无力地跌落在枕头上，表情失望至极。
“外公……”江晚走到病床前，握住外公的手，表情担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不要被他们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江学林疲惫地闭上眼睛。
“我以为你舅舅他们在面对破产危机的时候，可以站起来迎难而上。”
“没想到啊，直接躺倒不干了，半点骨气都没有。”
江晚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外公。
哪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舅舅却那般烂泥扶不上墙，外公有多失望可以想象到。
“好了，乖宝，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没事。”江学林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没有工作吗？”
江学林知道江晚忙，经常是拼命挤出时间来看他，这才距离上次看望他过了多久，怎么又来了？
想到今天自己在拍卖会得到的消息，江晚知道，外公瞒着她一定是有什么理由。
但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外公，爸爸妈妈当年的死，不是意外，对吗？”
江学林的笑僵住了。
看着外孙女那双清澈明净而又执着的眼瞳，江学林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晚一定是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才赶过来问他。
用小时候那一套话已经行不通了。
良久，江学林艰难吐出两个字，“是的。”
“当时的事故现场被清理的很干净，但正是因为太过干净，才不同寻常。”
“我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只抓到一个肇事逃逸的司机，现在他被关在监狱里，可我知道，他只是被幕后黑手推出来的替罪羊。”
小女儿的笑靥浮现在江学林眼前，他不由老泪纵横。
“是我没用，对不起不渝，没能找到害她的凶手，没能替她报仇。”
得到肯定的答复，让江晚心脏一紧。
爸爸妈妈真的是被害死的！
江晚拿出手帕，擦掉外公脸上的泪，颤抖着嘴唇继续说道：“外公，我今天遇见了少薇阿姨，她给了我妈妈的一对镯子，说这对镯子和顾家有关，您知道吗？”
说着，她拿出盒子，打开，露出那对极品帝王绿翡翠手镯。
江学林看了一眼，深深皱眉，“这对镯子，不渝的确经常戴，但这是江致那小子给她的礼物，怎么会和京城顾家扯上关系？”
江致，就是江晚的爸爸。
说来巧合，江晚的爸爸妈妈一个叫江致，一个叫江不渝，不仅都姓江，还能组成一个美好的词，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