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落在垃圾桶旁的那颗牙齿捡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林一诺和欧阳炎旭相视一笑，这一笑，扯痛了脸上的肌肉，痛的要命！
“雷霆，去弄点冰块！煮鸡蛋，送到办公室来。”
欧阳炎旭吩咐道，然后带着林一诺出了办公室，去了隔壁新办公室。
“好。”雷霆有些好奇，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但是也不敢问，只敢在心理嘀咕，不过貌似最近boss的气色不错，而且发脾气的次数也少了。
看来，是个好事，他少了很多的罚款，以后可要对林一诺好点……
“下次不要那么冲动……”欧阳炎旭拿着湿毛巾敷林一诺的脸上，眸光带着些许的纠结，复杂，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戚。
林一诺脸色一囧，有点怵，刚刚欧阳凡说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她听到了，欧阳炎旭会不会觉得脸上不好看，不好意思。
眼神略微躲闪，吞吞吐吐的说道，“他说你坏话，我就……我就没想那么多。”
“嗯，没有责怪你，怕你受伤。”
欧阳炎旭淡淡的说道，看着林一诺委屈的小脸，内心纠结万分，那些伤疤应该忘却，不应该囚禁其中，不敢面对。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亮晶晶的眸子充满了坚毅，感觉欧阳炎旭并没有那么多触动，稍稍放了心。
“给你说个事。”
林一诺坐在沙发上，欧阳炎旭的头枕在她的腿上，双眸微微合，语气瞬间有些严肃，声音沉闷，脸上的表情也是鲜有的纠结。
“你说。”
林一诺的脸色有点局促，心脏碰碰直跳，欧阳炎旭应该要给她说泰国的事情了，有些小紧张，从欧阳凡的话听来，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炎旭能鼓起勇气给她说，是不是说明他把她当做最亲近的人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低头，欧阳炎旭枕着她的腿，蜷成一团，的脸色十分难看，纠结万分，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有些颤颤的发抖。
林一诺轻轻地抚按他的太阳穴，缓解紧张，一下又一下，就像那天晚上她哄他入睡一样，轻柔无比。
过了几分钟，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拳头也微微松开。
“小时候，我爸就不回家，在外面有女人，就是欧阳凡的母亲，孙莉。其实在跟我妈结婚之前，他们就有一个儿子，欧阳木。”
说到这里，欧阳炎旭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珠。
眉头微皱，陷入了痛苦中。
“这儿一切我妈都不知道，嫁给了他，然后生下我，安分了一两年，然后又是夜不归宿，见不到人，十多岁的时候，孙莉带着两个孩子，找上门，我妈被气的，得了抑郁症。”
眉头更紧，似乎能感觉到那种无以言说的苦楚。
一个极度缺乏父爱的孩子，得知自己的爸爸出轨，有多无助。
“孙莉搬进来家里，我妈为了和平，极度的忍让……有一天，她在阳台上休息，被欧阳木……被他推下楼。三层楼高，脸着地。”
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胸腔里的那些恐惧，害怕，还有无助都被紧紧的压制，不能释放一丝一毫。
“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久了，上午摔的，晚上我才回来，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我像往常一样，带了她最喜欢的绿豆糕……我叫了好久，都没有人回应，巨大的别墅，空荡荡一片。”
似乎陷入了那种痛苦中，双手握拳，有些发颤。
林一诺伸手，覆在她拳上，脸亲昵的贴在他的脸上，安抚，欧阳炎旭的情绪渐渐平稳。
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或许黑暗能给他勇气，让他把这些说出来。
“我上楼一个一个房间找，然后还是雷霆发现了我妈的尸体……”
“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如果早一点，还有机会，但是现在不行了。对外宣称意外死亡，当时家里的监控记录的一清二楚，要么我去死，要么欧阳木死，在爷爷的权势下，我将欧阳木推进了海里。”
“然后我就被送到了泰国，说是送我去读书，但是呢，送到泰拳馆，做黑工，还没有钱，爷爷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
林一诺的心被刺痛。
十一岁，看到自己亲妈被推下楼，流血过多致死，然后，为了报仇，以一己之力去给妈妈争取权益。
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被送到异国他乡，一个人，没有亲情，没有钱，黑户的身份，可想而知，多么艰难。
“那你，这两年都……”
林一诺知道，之前说的那些都不是最致命的，这两年的异国生活才是欧阳凡说的关键。
“没钱，我就打黑拳，长长被打的躺在那几天都缓不过来。持续了半年多，快一年。没有钱吃饭，就去捡别人剩的，去捡垃圾……”语气很淡，很轻松，没有一开始时的那种紧张和急促。
但是她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物质的匮乏不是欧阳炎旭最缺的，而是精神的支柱。
没有家，没有爸妈，没有盼头，没有希望，浑浑噩噩。
“后面，我就跟着一个师傅学习，我给他端茶倒水，打洗脚水，他会教我一些皮毛，以至于被打的时候，能躲着点。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有天晚上我们一起回住的地方，有人杀他，我挡了一下，从那以后，他就处处护着我，教我打拳，签生死状的那种，我也打。”
生死状……林一诺在m国的时候也听过，签约就有钱拿，但是生死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