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燕和小晴纵然已消失不见,不再来烦扰我们的生活,是爷爷一直没有放下心头的担忧。
他常常都特别留意身边的人和事,说是要找曾经暗地里要陷害我们家的人。
我和奶奶见他如此警惕,都劝他,说他可能是想多了。
理由很简单,自打我懂事以来,在我们周围的十里八村,爷爷可都是有一定威望的人。以奶奶的话说,我爷爷就是个烂好人,为人耿直,从不伤害他人,怎么会有人坑害我们呢。
每当奶奶这么说的时候,爷爷多会皱着眉回道,这个世道,不管你人做得多么好,却免不了有人厌恶你。
在爷爷看来,他的担忧也并不是没有依据。
从无名村回来之后,他常常会说王秋燕坟堂的墓室门被撬开,她的尸骨不见这些事儿都还没有画上句号。就算不说这些,最让他放不下的一件事儿是,我家院外的四方煞到底是什么人埋下的,他至今还没有头绪。
爷爷说,我们和王秋燕之间的事儿平了之后,他才会把他所担忧的这些东西讲出来。
他说作为一个做了这么多年道场法事的道士先生,自家的家宅被人埋了四方煞,把阳宅变成了阴墓,要不是差点就要了我们的命,他可能还没发现,感觉老脸都没处放啊。
那个时候我太小,没有多少人生阅历,不明白人心险恶的道理,用天真无邪形容我那个时候的状态,真没有半点自我标榜的意思。
爷爷说的那些话,诚然也有道理。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是我想如果真有人要害我们家,那就是他们太无聊了,吃饱饭了没事儿干。要知道,我们家不是那种大富大贵之家,又不是某些作恶多端之人的亲戚,那还来害我们,不是无聊又是为什么呢。
那个时候,我一心想的是时间过得快些就好了,让我快快长到十八岁。
我深刻记得冥妻吴梦瑶说的话,她在我十八岁之前不会再出声,连声音都不让我听见了,当然更无从谈起能见到她的样貌啥的。
爷爷说我天生鬼命,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曾化了一道符水让我喝下去。他说喝过他的符水以后,我就算想看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也看不到了。
当时喝那道符水的之时,听闻爷爷如是说,我不禁有点担忧地问他,那以后我的阴妻吴梦瑶若是要见我了,而我却看不见她可怎么办呢。
爷爷在我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忍俊不禁道,小龟儿,你想那么多干嘛,到时候梦瑶真要见你,老子自会让你看得见。
既然爷爷这么说,我就放了一百个心,他老人家可不会骗孙子。
自此之后,虽然不干净的东西倒是没有再看见了,但在我的学习以及生活中,总是爱发生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甚至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我们村子里面,有几家的大狗特别凶猛。在我十二岁之前,每次见到我就会追着咬,导致我只要碰着那几条大狗,就感觉屁股都在隐隐作痛。
而十二岁之后,那些狗看见我都会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躲起来,好像见到了狮子老虎似的。
除了这些之外,谁要是欺负我,他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点小问题。
我所读的初中就在离家不远的镇里,镇上的孩子欺生,还特别欺负我们从村子里面去的山里娃。
虽然我们镇也是山里的小镇,但镇上的娃娃大多天生就有种优越感,觉得比我们乡村里面的孩子高人一等。而且镇上就那么一所中学,品行好的,品行不好的人都挤在了了一个小地方,所以那些品行不好的混混学生,就老是爱欺负我们山村里面的人。
在镇上那所初中读书的岁月里,发生了不少事情,竟然让我小有名气。这名气不是说我成绩多么优秀,读书多么认真之类的,而是不要随便惹那个叫张君宁的同学,这说得我合着是个校霸一般。
当然,不单单是那些同学这么说,就连我自己也觉得神奇。
那个时候,我们镇上的初中没有食堂,但学校会每人发一个铝制的铁盒子,让我们自己在学校修的火房蒸饭。火房里面有个用砖和水泥修的很大的蒸子,能一次性蒸几百盒饭。
每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用盒子淘米去蒸中午的饭,那阵势简直就是在打仗。
火房师傅会在一个靠近蒸子的小窗前,挨个收我们装着水和米的铝制饭盒,那小窗比大多数同学都要高,好多人都要将盒子高高举起来,才能放到窗口的位置。
那个小窗口一次也只能递进去两个盒子,而学生们从来不排队,都是端着饭盒你挤我,我挤你,谁长得高,谁挤得厉害,自然就可以把盒子先递进去。
那时,我的身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类人,但是也难免挤不过别人。
一次,有个比我高的同学拥挤之中被别人绊了几下,以为我把他挤到了。他怒得饭都不蒸了,揭开盒盖,把水劈头盖脸地朝我倒了下来。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也不蒸饭了,大不了中午去街上吃点零食。
想到这里,我也把盒子一掀,歪着盒子对着他的脸就砸了过去,盒子里面水把他上衣弄湿,还有好多米落在他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俩你一拳我一脚地就地干了起来,结果是我们双双被叫去政教处。
当时除了挨批评,我和那同学,各自还被罚去扫操场,他扫一半我一半。每天扫一次,连扫三天。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