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雅满腔的恐惧，在看到陆飞的一瞬间，全部转换成了怒火。
她已经彻底忘了自己之前因为害怕陆飞背叛而生出那些想法，直接又是一巴掌朝陆飞脸上闪过去。
不过这次，陆飞没有让她如愿。
他抬手截住她的手臂，目光冰冷：“言小姐，这么晚了来找我，看来是有急事？”
言希雅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只知道他既然不是真的消失，那就是没有背叛自己，所以又变得跟以往一样肆无忌惮起来。
“你还有脸问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下午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
“下午么？”陆飞唇角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笑：“抱歉，我确实没注意，毕竟……我当时正跟傅总在一起。”
言希雅脸色猛变。
“傅正骁？他找你做什么？”
陆飞没说话，直接打开手机，放出下午跟傅正骁谈话的录音。
熟悉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只要你站出来告发言希雅曾经做过的事情，这张支票的金额，你可以随便填。并且我可以保证，她做的事情绝不会牵扯到你，哪怕你作为帮凶帮过她，我同样有办法捞你出来。”
“在事情结束之后，你也不用担心以后的问题。你可以选择留在我身边，言希雅给你多少钱，我付给你双倍。”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我还可以帮你提供一个全新的身份，让你能够过光明正大的生活。”
录音放到这里，就停住了。
但言希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几乎没有血色。
她抬头，目不转睛看着陆飞：“你答应了？”
陆飞轻笑一声：“我要是答应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
言希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她紧接着又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陆飞唇角再度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继续放刚才暂停下来那段录音。
“傅先生，你可能误会了，言小姐虽然在对你的事情上有点偏激，但从来没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所以我确实没什么可以告发和检举她的。”
“还有——”
“我陆飞当初在认主的时候就发过誓，这辈子只会认一个主人，只会为一个人服务。”
听到陆飞字字铿锵说完这段话，言希雅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换做别人，能遇到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肯定会倍感感动，好好珍惜，可言希雅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并不觉得陆飞对她忠心有什么值得感动的。
因为在她看来，狗本来就应该是忠心的，而对她来说，陆飞就是一条狗，她给他钱，他为她效力。
“那傅正骁还说了什么吗？”
陆飞淡淡道：“没有了，他直接就放弃了。”
言希雅这才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既然傅正骁还在打陆飞的主意，那就说明他暂时还没掌握到什么实质性的把柄。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言希雅看了陆飞一眼，又警告道：“下次再敢这样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飞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左脸，冷笑了声：“我想，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言希雅一怔，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不就是陆飞精神出现了错乱。
“你说什么？”
陆飞唇角一弯：“我主人想要见见你。”
言希雅皱紧了眉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主人不就是她吗？
等等……
言希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她想起陆飞刚刚录音里跟傅正骁说的那句话，“我陆飞当初在认主的时候就发过誓，这辈子只会认一个主人”——而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言希雅眼神陡然变了。
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陆飞，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你到底是谁的人……”
陆飞似笑非笑：“我是谁的人，言小姐不是早就已经猜到过吗？”
猜到过？
言希雅脑子快速转了转，随后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霍衍？！”
下一秒，低沉醇厚的男声，从卧室的方向不紧不慢传出来。
“好久不见啊，言大明星。”
竟然真的是他！
言希雅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头顶冲，尤其是在看到陆飞慢慢走到霍衍身后的时候，恨不得冲过去把他撕碎。
“你还真的敢背叛我……”
“背叛？”陆飞轻笑：“言小姐，你好像误会了，早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是霍总的人了。”
言希雅瞪大眼睛，表情越发震惊和狰狞。
认识她之前就已经是霍衍的人？
那当年他还跟她走，这些年还一直跟着她……
“所以你从头到尾，其实都是在骗我？！”她说完又扭头瞪着霍衍：“是你安排他潜伏到我身边的？霍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霍衍一言不发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脸上戴着张黑色的面具，很简单的款式，连个纹路都没有，可即便如此，依旧掩盖不住举手投足间那种天然的尊贵和高傲。
“没什么，就是想解开几个疑惑而已。”
言希雅皱眉：“疑惑？什么疑惑？”
霍衍抬眸看她一眼。
“你脑子里那些关于未来的东西。”
言希雅脑子里懵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霍衍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紧不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