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莲把皇后送给紫嫣的如意拿走处理了一番,又给回了绫华,嘱咐她切莫用皮肤直接接触如意,等时机到了再让紫嫣拿出来。
绫华拿着那盒如意到了东宫,交给紫嫣叮嘱一番,紫嫣都牢牢记在心里。绫华又提了想见夏明河的事情,紫嫣便及时安排好,两人动身去了公主府。
此时,公主府的牌匾已经撤掉,改成了都尉府。都尉是夏明河的官职,看来他并不想搬走,是打算要永久地在这里住下去。
没有了姜旻秋的精心打理,公主府破败了不少。庭院里的花木尽数凋零,无人问津,夏明河在院里喝着闷酒。之前一直与他如胶似漆的伴月并没有陪在身边,夏明河一个人显得有些凄凉。
紫嫣见了,难免有些心酸。
紫嫣道:“平时,不见你与她感情有多和睦,如今,却这么伤悲吗?”
夏明河望着手中的酒壶嗤笑一声:
“伤悲,我可一点儿都没为她伤悲!她得到了报应,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她活着的时候,我就是喜欢看她愤怒、悲伤,无可奈何。可是,她死了,我好像又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紫嫣摇摇头,对绫华说:
“他这个样子,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我们不如改日再来?”
绫华苦笑:
“宫中万分险恶,皇后视我为眼中钉,我若现在不问,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啊。不如你先回避一下,我来单独问他。“
紫嫣点点头:
“兄长,绫子现在是宫中的司苑,也是太后身边得意的人儿,她想问你一些事情,你若知道,便和他聊聊吧!“
夏明河笑道:
“绫子!我便知道你这个丫头不简单,听说是你把她弄进了永巷,厉害!“
夏明河醉醺醺举起了大拇指。
紫嫣无奈地摇摇头:
“那你与他聊吧!“
紫嫣说完便先离开了,留下了绫华和夏明河两人。
绫华走到夏明河身边,给他斟了一杯酒,夏明河接过来一饮而尽。
“伴月没有陪着驸马吗?”绫华问。
夏明河不屑一笑:“你真当我喜欢那个小子?你以为姜旻秋不知道我和他的事儿?我的身边可不止伴月一个。”
绫华不敢相信:“你当初为了隐瞒和伴月的私情,大动干戈,不惜杀了红秀,难道不是顾及长公主?”
夏明河冷笑:“我是顾及她的面子,自然要装装样子,毕竟她和姜家、皇后有那么些亲缘在。实际上,我越是大动干戈,越是欲盖弥彰,她才越痛苦,我想要的,就是她痛苦!”
“你恨她?”绫华问。
夏明河看了看绫华:“你想问我的就是这些吗?”
绫华整理了思绪,问道:“我想问问,当初裴郎尹的事情。”
夏明河一愣,突然变得清醒了些:“你问他的事情做什么?”
绫华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夏明河自己的身份,却又担心有后顾之忧,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夏明河却仔细地端详了绫华一番,猛然间站了起来,指着绫华说不出话来。
夏明河神情激动,双眼含泪,指着绫华的手颤抖起来:
“你是……你是……”
绫华手心里出了一把汗,心想完了,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该怎么办?他会如何对付自己?夏明河究竟是敌是友,能否顾及紫嫣的面子,这些自己都不知道。
夏明河突然大哭起来,摇着头说:
“不会的,你不是!他们都死了,都死绝了!都是姜旻秋这个贱人害死的!”
夏明河悲伤欲绝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丝毫伪装。
绫华想着夏明河的龙阳之好,又见他哭得如此凄惨,心里七上八下。她既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难道夏明河真的和父亲有那样的关系?难道父亲遇害是因为这个?如果是这样,她能否原谅父亲带给母亲和自己的灾祸?绫华简直不敢再问了。可现在不问,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法知道真相了!
“你和裴郎尹是什么关系?”绫华终于问出口。
夏明河哭道:
“他是我的恩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绫华咬了一下嘴唇,下了狠心问道:
“你和他之间,有没有私情?”
夏明河愣住了,不敢相信绫华会问这个:
“你说什么?”他想在确定一遍。
“你和他之间,有没有见不得光的私情,就像你和伴月一样!”绫华的问题清晰无比。
绫华自己问出来的时候,都是浑身颤抖,心惊胆战的。
夏明河大怒,他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桌子,紧接着给了绫华重重一记耳光!
“你这个贱人!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恩师,我杀了你!”
夏明河拿起身边的佩剑,刺向绫华。
绫华大喊:“我是裴元清的女儿!”
夏明河刺向绫华的剑突然停住,手臂又开始颤抖。
夏明河摇摇头:“不,他全家都被灭门了,怎么会?”
绫华也不禁落泪:“对,我家是被灭门了,可当初姜旻秋就是留下了我这个活口。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进的公主府?又为什么千方百计去东宫?如果没有多年谋划,我怎么能够撬动长公主的地位?我恨姜旻秋,我亲眼看见她带人杀了我的父母,我是要她血债血偿啊!”
夏明河手中的佩剑落地,泪流满面,他跪在地上,拉起绫华的手来,仔细地看了又看她的样貌。
“你是绫儿,我应该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