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宪看了一眼程东浩,程东浩喝着茶,平平淡淡也不说话。孔思思说:“他们三对儿想来咱们家,也是要示好的意思,虽然都不说,但是实际上以前跟咱们在业务上冲突很多,现在也想缓和一下,渐渐的好好做朋友。大家都已经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以前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程书宪说:“这都是你的功劳,你们家和唐家本来就是世交,你和东浩一结婚,唐家肯定是要借机跟咱们讲和呀,一直以来,唐家给咱们的压力就很大,这下可以喘口气了,太好了,东浩,明天好好的招待。”程东浩喝着茶,说:“嗯。”
程书宪说:“思思啊,我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是一条龙尾巴,我们家东浩有了你,那就是飞龙在天,大吉大利呀。东浩,赶快把你的病治好,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啊,人生多美好。今天我打高尔夫的时候,看着碧蓝碧蓝的天,还在感叹似水流年。可是看到你们年轻一辈这样幸福发达,我又感动欣慰不已。”孔思思说:“咱们家会越来越好的,爸爸你就看着吧。”程书宪说:“这都是托你的福啊。”孔思思说:“我娘家也没少跟唐家做工作。”程书宪说:“那一定是,不然唐家那么硬,怎么会主动跟咱们示好呢?真的是很感谢你们娘家为咱们家所做的一切。”孔思思说:“都是一家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孔思思拿眼睛溜着程东浩,程东浩只是耷拉着眼皮平淡的喝茶,一句话也不多说。孔思思起身去了厨房,卢美荣说:“东浩回来了?”孔思思说:“是。”卢美荣说:“你说唐玫要来了?”孔思思说:“嗯。”卢美荣说:“东浩怎么说?”孔思思说:“没反对。”卢美荣说:“就是说也没赞成?”孔思思说:“他说明天跟我一起买菜招待。”卢美荣说:“不去喂猪了?”孔思思说:“我让他不要去,他就不去了。”卢美荣点点头,说:“要回春。”琢磨了两琢磨,又说:“也未必。”孔思思说:“什么也未必?”卢美荣说:“不知道。”孔思思说:“说说看嘛。”卢美荣说:“我这些年下来,有一个经验,就是每当我以为我摸到了东浩的心思的下一秒就会意识到我错了,而且不到那一秒我还不能醒悟,所以我对他从来不敢下定论,因为不论我说他什么都是错,所以我什么都不说还离他近一点儿。”
孔思思点点头,说:“难道我也要这么过下去?”卢美荣说:“他是真正心思缜密的男人,跟他打交道就象是在水里游泳,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被他打湿,如果跟他耍手段,就象是往自己身上绑石头,会沉的更快。”孔思思听到这里,真的感觉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一个劲儿的沉下去。卢美荣看了她一眼,说:“反正我是这个感觉,唐玫一定不同意我这个看法,你看她虽然和东浩没成,但是也跟他斗的风生水起、不相上下。人跟人性质不一样,感受也就不一样,你不要受我的影响,但是东浩的心思一定不是那么好忖度的,你要有个准备。”孔思思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程东浩和孔思思吃过早饭,就出门采买。一出门,只见院子里站着钟泯仁,抱着肩,靠在车门儿上,戴着个翻盖儿大墨镜,左边朝上翻着镜片儿,露出一只眯缝儿眼,冲程东浩和孔思思挥了挥手,说:“我来了。”车的后车窗里伸出一只白手,又伸出一个脑袋,是谢峻,说:“我也来了,小穆也来了。”孔思思说:“不是说晚上吗?”钟泯仁说:“我们仨正得闲,想吃一顿也是吃,吃一天也是吃,干脆今天都不开火了,早来早省事。”孔思思说:“我们去买吃的,你们仨跟我们去,还是到家里歇着?”钟泯仁说:“当然是跟你们一起逛去了。”
孔思思在四个大男人的护佑下买菜,心情非常不错,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一种踏实感觉,象女王一样被尊宠,买菜如同坐着轿子,被四个大男人抬着来赏牡丹花。而且这不是四个普通的男人,而是四个身份尊贵的王公贵胄。孔思思按捺住自己的好心情,表现的象个能配得上、禁得住世间最大富贵荣耀的高品味女性,态度平常自然朴拙的象一块山林里自若的美玉石。
五个人正在购物,前面的人群开始聚集,有人在说:“一个男的晕倒了。”人群围了上去,钟泯仁伸着脖子也跟上去,章鱼三兄弟都走过去,程东浩也跟着围拢过去,孔思思也跟上去。周围的人都只是在看,超市工作人员跑过来,打电话叫120。钟泯仁蹲下身子给他按摩,还有个人给他掐人中的,并没有效果。钟泯仁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脉,又伏在他胸上听了听,说:“完了,没脉了,心跳都停了。”一边就翻他的衣兜儿,谢峻过去按住他说:“哥,你干吗?”钟泯仁说:“我找找看有没有证件,好通知他的家人。”
孔思思一看这男子四十来岁,衣着高雅,双眼紧闭,四肢和面色发紫,孔思思蹲下身,摸他的颈动脉,发现完全没有搏动。孔思思就跪在地上,从包里拿出两张纸巾,垫在男子嘴上,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嘴对嘴吹气完全吹不透,孔思思就把纸巾拿下来,直接对着那男子的嘴吹起来,并且不断大力按压男子的胸口,做了五六个循环的心肺复苏,男子咳了两声,钟泯仁说:“哎,醒了。”工作人员带着医生跑过来,说:“医生来了。”孔思思往起一站,嘤的叫了一声,两手趴在地上,钟泯仁一把把孔思思扶了起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