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家别墅里，一头卷发的中年女人气恼的摔了手中的筷子，看着饭桌对面的男人的眼睛简直快要喷出火来：“都是你，你平时总是惯着这个女儿。现在好了，晚晚现在在医院里生死不明，明晨也要进去跟小恒坐伴了！”
故政紧紧皱着眉头：“晚晚不是已经醒了？怎么就生死不明了？她如果没有买凶杀人，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还有，少说两句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自从接到消息以后故政就已经心烦意乱，可巧的是公司偏偏在这时候出了些意外，需要他这个董事长坐镇处理。
本想回到家以后能从自己妻子这里得到一些安慰，却不想看见的只有她失控发疯的模样。
他明明记得，即使在他刚刚创业的时候，李玉兰都没有在他失败的时候这样对过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李玉兰变成了这幅样子的？
李玉兰这么多年在故家养尊处优，故政也一直对她很好，除了故晚晚跟叶明晨的事情暴露的时候，很少对她是这样的语气。
她嘴唇嗡动，却半晌才看着故政哭道：“故政，那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小恒已经进去了，晚晚如果再进了监狱，你要我怎么办？你又怎么办？难道你还能指望故凝月那个白眼狼回来给我们养老吗？”
故政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李玉兰满含热泪的眸子，却再也没有年轻时的心悸跟怜惜，有的只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厌倦情绪徘徊在心头：“警察不是说了，还在调查！如果晚晚没有买凶杀人，只是凝月做的局，那根本不会有事！如果她真的做了，谁也救不了她！”
李玉兰似乎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一时间全身好像都失去了力气，怔怔的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故政：“你、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晚晚一生就这么葬送了？”
故政没有说话，只沉着脸色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如今公司生意出现了重大的失误，弄不好的话，可能他辛苦打拼了几十年的产业都要赔进去一半。
这件事发生的突然，屋漏偏逢连夜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李玉兰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故政却满脑子都是公司的事情，跟不愿再听她说的‘废话’。
等到一碗饭吃完，李玉兰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劝说，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
故政盛了一碗汤，看着李玉兰这个从十八岁就开始跟着自己，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心头突然划过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
“前几天，你去了公司？”
李玉兰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对故政的这句问话根本没听进耳朵里去。
“别哭了，我问你，前几天你是不是去了公司？”
李玉兰这才抬起了头，看着故政红着眼睛问：“去了两趟，给你送午饭，怎么了？”
故政心里一沉，神情变的十分凝重：“以后，你不用再去公司了。”
李玉兰神情微变，“为什么？”
难道，故政发现了什么？
故政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想吃什么，助理会去买的，不用你费心。”
李玉兰的哭声渐渐止住，看着故政道：“那我想去看你，也不行？”
故政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你在公司也没有职位，总是出入公司，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之前李玉兰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就基本可以肯定了：“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故政深深看了她一眼：“没事，只是最近不太平，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李玉兰咬了咬唇，一脸的不情愿。
只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再继续说下去，说不定只会得不偿失。
故政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从自己没钱的时候，就开始无怨无悔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第一次心里对她有了怀疑。
李玉兰被故政审视的目光看看的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烦我了是不是？我只是担心晚晚，我有什么错？”
她第一次这么心慌，心跳加速，难以自抑。
故政莫名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说是笑容，其实更像是冷笑。
“说起来，之前每次凝月犯错，都是你拦着我不让我责怪凝月。在那之后，凝月才变本加厉的生出什么祸事出来。”
“玉兰，凝月的精神真的有问题么？为什么离开家以后，凝月再也没有犯过病？”
曾经自己从来没细想的问题，在这一刻尽数浮现在了脑海。
那些细枝末节，全部展现。
只是可惜，现在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我、我怎么知道？”李玉兰放在桌下的手指攥成了拳，也不知是因为刚刚哭的悸动，还是以为心虚，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凝月不正常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怎么现在怀疑起来了？她有没有病你难道不清楚？光给她看病的医生就请了不知道多少个了！”
故政凝视着李玉兰水汪汪的眼睛：“可是那些医生都是你找来的，他们为凝月诊治的时候，有几次我也并不在身边。玉兰，我最后问你一次，凝月真的精神有问题吗？”
话音落下，李玉兰已经再一次掩面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对凝月不好，在你不在的时候，我确实一直在虐待她。但是谁会喜欢前任留下来的孩子？她跟她妈妈那么像，我根本控制不了。”李玉兰哽咽着，似乎满是悔恨：“可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