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仆人,白小初转身去找了张司机。
“陆总头破了,需要去医院一趟,麻烦了。”
她刻意带着张司机,一起见的陆士严。
张司机在,陆士严头还破了,陆士严总不至于胡来。
“你没事吧?”
白小初姗姗来迟,进门目光在陆士严的伤口上落定。
伤口被白纱捂住,隐隐渗了些血丝。
桌子上的沾血的纸巾,有些触目惊心,应当流了不少血。
陆士严没回答白小初,只是直直盯着她,像要在她身上开两个冰洞。
白小初心头一抖。
她故作平静,“我让张司机送你去医院。”
虽然不知道陆士严和陆新华到底说了什么。
可白小初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
以至于陆士严此刻这样迁怒于她。
陆士严珉着薄唇,动了动,“那你呢?”
白小初犹豫。
陆士严现在似乎在生她气,似乎并不怎么想见她。
可她的身份是陆士严的妻子,陆士严额头砸破了,她应当陪陆士严去医院。
若是她不去,陆士严或许也不会满意。
白小初犹豫间,陆士严嘴角往上一扯,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好好在家待着吧。”
“少给陆家惹些麻烦。”
陆士严冷横了白小初一眼,嘴上冷漠的笑容一收,阔步从白小初身边走过。
白小初匆匆追上。
“我想陪你去。”
刚刚前一刻,她还不知道陆士严的答案。
可此刻知道了。
陆士严在生气,她希望他陪她去,她若不陪他去医院,情况会更糟糕。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陆士严猛然停住脚步。
白小初直直撞在陆士严的背上。
陆士严转头,脸上又是轻蔑,不屑的笑容,“少自作聪明。”
“滚回去好好待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白小初见陆士严这么说,心里无比平静,甚至有点窃喜。
这么晚了,她本来就不想陪陆士严去医院,更何况陆士严今天的心情像是吃了炸药似的。
现在是陆士严凶她。
她正好不用去。
可是该有的委屈,还是要有的。
白小初小心翼翼,像是受了惊吓,无辜地看着陆士严。
陆士严对上白小初此刻的表情心头烦闷之意更严重了些。
这女人半分真心没有,演技也不算差,可偏偏被他看透。
几十分钟前。
陆新华因为裴家的事情大发雷霆。
“你疯了吗?当真以为裴家的人是傻子,看不出是你做的?”
“我又没打算瞒着,怎么她欺负了我的人,还不允许我还回去?”
“你的人,你什么时候那么在意那个女人了,你别忘了之前我和你说的,等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马上离婚!”
“离婚之后,要同裴家联姻,可你却那样耍裴家千金!”
“联姻对我,还有陆家来说,有益,可裴家照样不是依仗着我们陆家。”
“我们陆家的选择又不是非他们裴家不可。”
若是裴佳欣安分守已,知趣,陆士严倒是觉得不错。
可偏偏裴佳欣上窜下跳,做可他不高兴的事。
于是干脆把人踢出局。
陆新华怒指陆士严,“你知道我在意不是这个!”
“只是你为白小初那个女人你护太过了!”
最让陆新华动怒的是,陆士严为了这件事还不接他电话。
白小初对陆士严的影响,明显超出意料。
“这回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从今天起将那个女人送医院,由专门的人照看着。”
“我老婆她不乐意,您还是少操心,自己在医院好好待着,公司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
“你……”
陆新华一口气没顺上来,气得直接拿了桌子上的水杯往陆士严头上砸去。
陆士严一个不慎被砸中了额头。
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下,转身出了书房。
陆新华那下半点没手软,陆士严额头被磕出血。
有点疼,但还在忍受范围内。
他见仆人下楼同陆老太太和白小初说这件事,便径直回房,稍微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
陆士严在等白小初上楼,给他简单处理伤口。
这回因为白小初受了这么大的罪,今晚他定要好好让白小初补偿回来。
可陆士严第一时间等来的不是白小初。
白小初的第一反应是让仆人上来看他的情况,自己转身去找司机。
若是真关心他,第一时间应当冲上楼来看他。
怎么可能如此冷静。
冷静得甚至冷漠。
商场上沉浮,琢磨了这么多年的人心,稍稍一琢磨,陆士严便大概也能猜出白小初的心思。
白小初担心他对她做什么,在躲他。
做那事让白小初觉得勉强,退却。
可笑的是这些天她脑袋里想的都是这档事,中了毒似的。
还没一个女人让他像现在这样惦记。
他甚至怀疑白小初对他下了盅。
白小初见到他时,依旧站得远远的,盯着他的伤口,冷静无比。
甚至他问她要不要陪他去医院的时候,白小初还犹豫了。
回陆家时,陆士严还挺高兴的,可现在却闹了满肚子的火气。
他不想再见白小初这没良心的,可白小初狡猾,虚伪得狠。
见他不痛快,又顺从他的心意扮起无辜,委屈,关心他的模样。
陆士严明明知道白小初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