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好，不用围得那么严实。”
沐晴川把围巾往下拉了拉，“这样好一点，最近还容易感冒，还是小心一点好。”
“你的黑眼圈……”
“很明显吗？”
许嫂点点头，一副大概不好补救的样子。
“没关系，我也懒得化妆了，智敏要是笑话我我也认了。”
沐父从外面回来，“要去医院了吧，张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这就走。”
“我陪你去吧。”顾凉爵从房间里出来，头发有点乱。
沐晴川撇嘴，“你去公司吧，还没洗漱这样等什么时候了。”
顾凉爵把沐沐抢过去放在车里，“我很快的，你们等我一下。”
他左拐进了洗手间，沐晴川有点尴尬，“许嫂，你和张司机说一下，让他休息吧。”
果然很快，沐晴川屁股还没坐热呢，顾凉爵就洗漱完了，比起她的黑眼圈也好不到那里去。
“你昨天熬夜了？”
“我昨天几点睡的你不知道？”
沐晴川站起来，“翻来覆去的影响别人睡觉。”她抱起沐沐先出去了。
回国这几天对于陆明汐来说一切充满新鲜感，好像她之前的生活从来没有细心停下来感受，以前她的世界只有一个人，而现在她渐渐开始喜欢花草，喜欢感受生活。
“明汐，电视很好看吗？大早上你就一直看。”季阳刷完碗，擦着手出来。
“嗯，一个电视剧，好看，不过完了两集了。”
季阳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看看有没有球赛。”
“别换！”陆明汐看到电视里正在演萧娅和沐沐的广告，她对沐沐是不认识的。
季阳以为她认出了是沐晴川的孩子，“明汐，就一个广告，现在这种广告太多了，我看看别的哈？”
陆明汐突然头痛，她不认识沐沐，可是看到可爱的孩子心里还是触动的，她曾经堕胎，杀了她的孩子。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季阳慌了。
“你怎么了？”
“孩子……”声音哽咽，她想起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季阳把电视关掉，“明汐，我带你出去走走，今天天气不错。”
陆明汐捂着头，“我不去……”
脑袋嗡嗡响，快要炸了。
“明汐……”
“我的孩子，沐晴川她救了我……她……”
还是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季阳抱住了陆明汐，“我带你去医院。”
“你离我远点。”陆明汐推着季阳，在他胳膊上重重咬了几口，可季阳就是没有撒手。
直到陆明汐痛到已经失去力气，季阳抱着她送她去了医院。
医院每天都有人很多人进进出出，顾凉爵本来打算托人给提前一下，但沐晴川坚持要排队。
于是沐沐的爸爸就在长长的队伍中一点一点往前挪……
“hey，来了？”智敏从沐晴川背后拍了一下。
“每次都这么活泼，能不能改改。”沐晴川突然揪心，这句话她以前和陆明汐说过很多次。
智敏绕道她前面，“你说这爵爷也挺不容易的，能够这么有耐心地排队。”
沐晴川瘪嘴，“我倒是想去排队呢，我儿子最近又重了，我抱着很累的。”
“小孩都这样，长得可快了，你还能坐着，你看看爵爷，黑着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他倒是不缺钱，大概就是缺心眼。”沐晴川还对黎子的事耿耿于怀。
智敏翻白眼，“心眼？乌鸦还嫌猪黑，你最没资格谈心眼了，就你那兼爱天下的。”
“少挖苦我。”
终于盼到了头，顾凉爵坐在椅子上等沐晴川他们出来，而季阳带着陆明汐从一间诊室出来。
陆明汐看着顾凉爵，心里五味杂陈，她多想走过去叫一声爵哥哥，可又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好了好了，沐沐是男子汉，不哭，让爸爸抱抱去。”沐晴川抱着沐沐出来，几个人对视，气氛有点凝固。
顾凉爵站起来，从她手里抱走沐沐，“我来吧。”
沐晴川走了几步，快要走到陆明汐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陆明汐低着头，手指甲抠着季阳的手心。
“你……最近好吗？”沐晴川先开口了，没有来由地想要问问她好不好。
“嗯。”
“听说你去国外治疗了，恢复得还好是吧？”沐晴川也低着头，她不敢看，眼角已经湿了。
陆明汐用力抠了一下季阳，她没有勇气。
“我很好。”
沐晴川抬起头，背过脸擦了擦眼泪，“那就好。”
陆明汐松开季阳，“那次谢谢你救我。”
“嗯？哦……”
“嗯，谢谢。”陆明汐弯腰，鞠躬。
这一举动，这个变化，让沐晴川的心像是被一匹野马踩过，而季阳对此觉得惊喜，她终于肯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