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来禀，说是应莲心来了。
如意蹙眉，将脑袋埋在应老夫人怀中，不肯起来。
应莲心进屋的时候，就刚好瞧见了这幅景象，她眼底有一瞬的晦暗。
“祖母安好。”
她给应老夫人请安，面上笑意不断。
应老夫人到底是大家族的夫人，这些年来经历的风浪也不少。
这应莲心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
“嗯。”
她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应莲心面色未改，她看向如意，轻轻叹了口气，“我去瞧六妹妹，六妹妹却将我拒之门外，这实在是令人伤心。”
如意不搭理她。
倒是应老夫人，她看着应莲心，淡淡开口，“你不是回去又是摔东西，又是打人的，好一通发泄，怎么？气还没出？”
如意一愣。
应莲心脸色有些难看。
过了好一会子，她才尴尬的笑了两声，道：“我......我素来性子不太好，是直来直往的性儿，有什么说什么，有气也不会憋着，祖母，我知道错了，今后会收敛性子，会改的，您别气我好不好？”
她一副真诚的模样。
应老夫人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只道：“我没气。”
她又问，“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应莲心：“我是来给祖母请安的，瞧六妹妹也在这儿，便想与她说说话。”
“六妹妹，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看着如意，笑意盈盈。
如意埋在应老夫人怀中，瓮声瓮气道：“不要不要。”
应莲心脸色一僵。
“既然她不想，那便作罢吧。”应老夫人看着应莲心，“你退下吧。”
应莲心再不甘，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放肆。
她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如意，转身便走了。
等她走了，老夫人才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笑：“快出来，别憋坏了。”
如意才仰着一张小脸从老夫人怀中抬起头来。
她糯着嗓子道：“祖母，如意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如意别想太多，做什么全凭自己的心意，别委屈了自己才是。”
老夫人一下一下抚着少女的发丝，想了想，又说，“你少与你三姐姐在一处。”
如意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意记着呢。”
“祖母。”
如意看着她，一脸期盼，“如意回了长安城，可以给您写信吗？”
说着，她小脸就红了去，“我......我会努力学着读书认字的。”
“好不好？”
她又凑近了老夫人。
应老夫人下意识想拒绝，毕竟到时候自己怕是已经入土了，小丫头的信送来，给谁看？
只是她一瞧少女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心软得不行。
“好。”
她捏了捏如意的脸蛋儿，温声道：“只是祖母年纪大了，就不能给如意回信了。”
“没事的！”
如意高兴坏了。
她笑着看老夫人，“没关系的，只要如意能给祖母写信就好啦。”
“祖母一定会将如意的信好好保管的。”
老夫人一脸慈爱。
“这没关系啦，只要祖母能将如意的信读了就好了。”
如意靠在她怀中，眉眼天真稚嫩，不染尘世半分腌臜，美好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