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壁说着，一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少年的神色，见少年面色平静，正认真的听她说着。
她敛了神色，继续说：“虽是如此，但这丫头心思单纯不复杂，一颗心里能装的人不多，现如今，你们已定了亲事，待她及笄后，你们就成亲，你以为如何？”
“晚辈认为自是极好的。”少年身着玄衣，面带笑意，言语得当。
应老夫人紧紧的盯着他，“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若是应了下来，就要做到，倘若做不到，我百年后做了厉鬼，必定向你索命去。”
“......”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日。
如意正在院子里荡着秋千，整个院子里都是她清脆的笑声。
“衔蝉姐姐，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点。”
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握着秋千绳索，小脚不停的扑腾着，干净的杏眼此时盛满了笑意，嘴角高高扬起，白生生跟包子似的脸蛋儿上布满了红晕。
她着鹅黄色襦裙，梳着双丫髻，发髻上还别着白瓣黄蕊的珠花，珠花垂落黄白的绢带，绢带末尾系着小铃铛。
此时有风，风过，其中除了少女悦耳的笑声，还有铃铛叮铃铃的声音，这些都被风尽数送到了少年的耳中。
魏嬷嬷方领着少年走到了院子门口，就听到了这声儿。
少年眉眼带着几分笑意，他垂下眼眸的时候，眼底还多了几分宠溺。
这傻子。
如意看着眼前的少年，又看向魏嬷嬷，眨了眨眼，问：“嬷嬷？”
魏嬷嬷笑，她伸出手去，将少女肩前的绢带拂开，温和道：“今日天儿不错，老夫人想着，让姑娘同明世子出去逛一逛。”
如意下意识就要拒绝，可话到嘴边滚了一圈儿，她又咽了下去，乖乖点头，“哦。”
祖母不会害自己的。
她这样想，对少年也不那样抵触了。
不多时，二人便走在了街上。
幽州男女大防并不那样严谨，只要周遭有婆子丫鬟跟随就好了。
如意素日里其实很少出门的。
她性子单纯，应老夫人怕丫鬟婆子护不住她，怕她受了委屈，便不允她出门来。
因此今日出门，如意从一开始的别扭奇怪，到后边儿的快乐激动，转换得尤其快。
她拉着衔蝉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舒雁性子沉稳，便在后边儿跟着她们。
她见少女展露笑靥，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
明煦负手走在她身边，他目光从如意身上又落在了衔蝉身上。
“先前我只当这蠢猫不肯潜心修炼，所以毫无长进，如今再看，她元神竟是散了七分，何故？”
舒雁目光也落在衔蝉身上，她嘴边浮现出一抹苦笑来。
“她虽性子活泼好动，可绝不是懒惰怕吃苦的，这些年来，发生了不少事儿，殿下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少年还想说什么，就见前边儿的少女转过头来，他只好将话都咽了下去。
如意回身拉着舒雁往前边儿走，脆生生道：“舒雁姐姐，你看你喜欢什么，如意都给你买，哦对了，还有你那嫂嫂，也一并买一些罢，就当我送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