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顿了一下,低头看懵懂抬头看着他与才柴说话的贺鱼,走过去,抬手摸摸她的头,道:“我希望鱼儿能明白,人生活法很多,生活也有各种各样的精彩之处,完全不必把眼光局限于一人一地之上,哪怕将来有了夫君,有了子嗣,也可以依然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为谁付出全部的自己,她也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才柴骇然:“郎君这想法……”
贺礼微微一笑,转头看他:“太过惊世骇俗,离经叛道吧?可吓到阿柴了?”
才柴点点头。贺礼笑了笑,道:“我听说过一句话,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我理解的意思,就是凡事不能太投入,不能倾其所有,当有所保留,为自己保留两分。如此,哪怕被人伤了心,也有重新站起来的力量,阿柴以为呢?”
才柴再度默然,沉思不语,过了许久,才冒出一句:“属下阅历浅薄,见识短浅,虽能理解郎君之意,却不懂郎君之心,或许这是郎君自己的体验吧,仔细想想,其实这样也好。”
贺礼笑了笑,不再多言,目光投向窗外,贺鱼仰头看看哥哥,又看看才柴,然后跟着哥哥一起看窗户外面,小小地惊呼一声:“哥,下雪了!”
窗户外,细细的雪沫纷纷扬扬地落下,贺礼看着,不由道:“末若柳絮因风起,谢才女写得好句,真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