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接过来蓝月儿手上那张画得满满当当的纸，拿着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还是一头雾水。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这纸上写的是哪一国的文字？”
蓝月儿闭了闭眼睛，“这不是什么文字，你再仔细看看，这些东西像什么？”
十九把那张纸拿了稍微远了一点，又仔细看了看，可还是没有发现这些扭曲的树枝一样的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半晌之后，她最终摇了摇头，“娘娘，是我太愚笨了，看不懂这个。”
蓝月儿凑到她跟前去，“不会吧，我对自己画的还是有些信心的。”她指着其中的一个火柴小人上面的那个圆圈，“你看看这个，圆圆的像不像一个小人的脑袋，这四个就是他的四肢，这个小人正在把胳膊伸平，两腿分开站着。”
有了蓝月儿的讲述，十九才勉强把这东西和小人联系在一起，“按照娘娘这么说，倒确实有几分相似。”
也不能怪她想象力太过匮乏，只是现在只要是个会写字的，多多少少都能提起笔来画两下。这种简单的人像是最基础不过的了，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一个大致的形状来，是以还从来没有人像蓝月儿这样，直接用几个线条凑在一起就代表小人的。
被提醒过之后，再看手上的这张纸，十九但顿时觉得容易理解多了。
十九飞速浏览完了纸上那些姿势各异的小人，问道：“娘娘，这些人是在修炼什么功法吗？”
蓝月儿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也可以，虽然不算是功法，但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算了，你就把它当做一种新的功法吧。我只能画出一个大概的样子来，具体将他编排出来，还得把你找的那个人叫过来。”
十九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上的纸，思忖着说道：“娘娘，恕我直言，这纸上的动作幅度都很大，看起来像是练武之人学的招式没错，但实际上动作之间的衔接并不流畅，而且过于生硬，如果强行练下去，强身健体的功效可能没有那么显著。”
蓝月儿不懂这些，她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回忆将广播体操大致还原了一下，至于这些体操做出来的效果怎么样，蓝月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十九这么开口一提，蓝月儿就相信了。
她靠的近了一点看着那张纸，“那如果是你的话，你能把这改进一下吗？将这些动作之间衔接的更加流畅一点，哪些动作幅度不合适，你也可以改一改。”
十九领命，“这几天里面我一定改好，马上交给娘娘。”
蓝月儿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不用那么着急，什么时候你有空了再来看看吧。我对武功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你知道的多，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十九知道这是蓝月儿对她的信任，立刻应了下来。
推广广播体操的事情暂时急不得，但在此之前，蓝月儿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直至今天，皓国上上下下，各种规模的学堂不计其数，学堂里面的夫子多为一些落第的书生，在落榜之后，朝廷主动找上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份差事，每月按月发月银。
对于无心继续考下去的人来说，这算是一件美差了。蓝月儿关心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怎样确保这些夫子是真的在认真教导这些孩子，而不是胡乱教上一通敷衍了事。
“看来还得亲自去考察一下才行。”蓝月儿自言自语道，“万一他们偷懒，还得想办法了。”
蓝月儿想的是暂且不去远处，她想先去试探一下京城周围那些学堂目前的教学氛围怎么样。这些学堂创办至今也有好些年的时间了，许多规模并不算小，里面容纳着数十甚至上百的孩子呢。
还没有等蓝月儿确定出发的时间，十九就完成了蓝月儿那套广播体操的改进，拿着画得满满当当的几张纸来找蓝月儿了。
听十九说明来意之后，蓝月儿脸上带了几分惊讶，“这才三天的时间不到，你竟然已经把这些东西都改完了。我当时凭借记忆作画，画的并不准确，真是难为你了。”
十九忙道：“这几天休息的时间比较多，我闲着也没事干，就把这些重新改了一下，又画了这几张纸。”
蓝月儿接过她手中的纸，只是看了一眼，就稍稍愣了一下。
和她那七扭八歪的火柴人不一样，十九画的小人动作灵活，脸部被几笔浅浅的勾勒了出来，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绘画功力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