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知道他其实不紧张，真正紧张的是自己，或许自己是自己骗自己，看他那么轻松的样子，怎么会是说谎，没必要骗自己的。李政看了看，递过来。“和上次差不多，你看看吧。”
程瑞只在最后的数据上停留了下目光，好极了，一模一样的数字。程瑞，你有爸爸了。坐着，愣着。李政也不说话，默默陪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李……我该怎么称呼……”尴尬，程瑞觉得脚都抽筋了，太紧张了。这是多大一个玩笑？难道说，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父亲程诺只是养父？
“是的，你是我儿子。小瑞，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并不强迫你接受这件事，因为换了谁都不能马上接受，而且，程诺跟你母亲确实相爱，程诺是个好父亲。小瑞，我不奢望什么，只是想用剩下的人生弥补和守护你。”李政的话那么含蓄，却如此扎心，无论自己是不是接受，科学的数据说明了一切，这一声爸爸，卡在喉咙口，就是出不来。“我，我要和少杰去泰国，爷爷被人带走了。所以，等我回来……”
“不用等你回来，我跟你们一起去，等我一下就好。”李政进去了里屋，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程瑞。说不出拒绝的话，几乎什么都说不出。李政匆匆忙忙换衣服，程瑞从没关紧的门里看到他略显瘦的身形，但是很精神，身上大小的疤痕，这一个画面定格在脑中。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李政换了套休闲服，理了个背包。“走吧，我给小何留了口信。”
“好，穆一师父安排好了飞机。少杰已经在路上了。”程瑞忽然有了信心，本来觉得跟少杰一起去还有点不安，总觉得他有时候靠不住，虽然拳脚够好，可是毕竟受了很重的伤，不知道恢复的怎样。
李政用力搂了他的肩头，程瑞感觉到这只手如此有力量，却又如此温柔，传递过来他内心的真诚。这一刻，心里重重的被震撼了，同感，仿佛知道他此刻怎么想的一样。
“啊哟，师伯也去？好了，程瑞，这下，你放心了？有师伯在，没问题了。”
古之元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阿兰面色青紫，被吊在阳台上的铁架子上。尔纯正笑着看阿兰，手里拿着画笔，在画画，正画着阿兰此刻的样子。
“阿兰！”古之元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了。冲过去爬上阳台护栏，费力的解开绳索。
“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吊了好久了，我都看累了，爸爸……”尔纯的语气很怪异，古之元顾不上思考那么多，放下阿兰有点僵硬的身体，手颤抖的不知道不知道往哪里放。探探她的鼻息，没有……是不是自己太慌乱了？
“是已经死了？那太好了！我想我勒的够紧了，爸爸，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我都等你很长时间，忘了吃饭，我饿了。”尔纯扔了画笔，看到古之元正拿出手机，立刻抢过来重重扔出了很远。“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你觉得可能吗？”